致去理會血食之會,再加上見她在河神洪水下也沒有救助凡人的想法後,便趁機用降妖符制住了岑青,把她綁到了一條船上。
從張錚僅僅築基的修為來講,他的這種選擇並沒有錯誤,只是沒想到岑青暫時失去了力量,照樣還能在他面前背後掀起波瀾。
如果說趙家堡的武林大會選是在造神,以便透過盟主控制這汝南城中的數千江湖人,那麼岑青的仙子計劃和現在寫的北國英雄傳就是在造星,他要把清韻仙子形貌的張錚變成此地最閃亮的一顆明星,光芒至少要與那選出的盟主不相上下當然,岑青承認把對方堂堂男兒造成一位仙子,完全是出自於自己的報復心理與惡趣味。
但他終究不是一個陰謀家,大多時候行事都是隨心所欲,偶爾依靠著靈光一閃來解決面臨的問題,而今被困在這汝南城前,與其說是救人,不如說在是自救。
被乾陽降妖符鎖住一身修為,他一點兒也不想用現在的樣子來面對江湖客或者即將趕來的妖魔,更不要說是被魔氣籠罩下的蔡州。
距離岑青所在客棧的一箭之地,有一處宅院,大門緊鎖,庭院寥落,只在正廳中燃著一豆燈火,燈影之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與兩個相貌奇異的妖魔相對而坐。
妖魔的面前擺著一具洗剝乾淨的屍身,看身形是個孱弱的老人,雙目圓睜,面容驚恐。
“青衣女子,莫不是老祖叮囑過的那隻妖?”
左起那隻妖魔頭尖腮寬雙眼細一身寬大的袍子遮不住他肥大的身軀,細密的青色鱗片從脖頸一直延續到手腕,它腳邊丟著兩柄南瓜大小的鐵錘,錘柄上的鏈子鬆垮垮地掛在腰間。它探出鋒利的爪子,從屍體上扯下一大塊血肉丟進嘴裡,沒怎麼咀嚼就吞嚥下去,聽著高大男子的話,忍不住地問道。
“應該是她。”高大男子點點頭,看著兩妖吞嚥血肉的樣子皺了皺眉,向前屈了屈身子,“還請赤青兩位妖將稍待兩日,等我完全打探出她的訊息後再動手。”
尖頭妖魔滿不在乎道:“只要有吃又喝,再等上十天也沒事,只不過你今天弄來的貨色不好,肉太老了。”
這一人兩妖,便是之前從嶽州逃離的丐幫幫主白遠山,和那朱離化身的老祖座下的兩位妖將:青鱗、赤甲。
這尖頭妖魔自然是青鱗,他旁邊的赤甲則是一位短髮闊額鼻孔粗大的紅面漢子,身材不高,手中卻握著兩把寬刃短刀,讓它看起來像個屠夫。
雖然赤甲看起來比青鱗更像人類,但是當他仔細地剁碎面前的人肉,把它們握成一團放進嘴巴時,那張嘴卻忽然間撕裂到了耳根,露出兩排劍刃般閃亮的牙齒,直到細嚼慢嚥地把面前的屍體吃完,它才折斷一根白骨,剔了剔牙齒:“要我說直接抓了書生過來,那叫做什麼清韻仙子的女妖自然就會跟過來了,我跟青鱗一起動手,抓住她把她往老祖面前一丟,不就成事了麼?你們人類總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得這麼麻煩。”
“她今天晚上才傳揚開名字,明天就突然不見了,還是跟書生一起不見的,你讓那些江湖人怎麼想?”白遠山剛剛分辨了一句,忽然想起這兩個本就是妖魔,如何能體會人類的心思,便又改口道,“老祖說過讓你們聽我的,你們就聽我的吩咐辦事就行了。”
趙堡主籌辦的大事是六月初一的血食之會,抓那青衣女妖只是老祖的私人恩怨,他若是因為小事而耽誤了趙堡主的大事,那才真正是不知死活呢。
“呼呼呵呵白幫主。”聽了他的話,赤甲掀著鼻孔大笑起來,“你莫要覺得我倆是妖魔就不懂你們人類的心思,告訴你,在吃掉那個屠夫之前,我早就能明白你們那些惡毒的心思了。你若是不用心給老祖辦事,即便是有堡主保著你,我也會把你一點點的剁碎吃掉。”
他瞪著幽幽發亮的眼睛,望著白遠山陡然變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