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若是真要拜師的話……如果對方沒有那麼多的腐儒臭毛病,或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扯淡觀念,自己認了就是。畢竟按照年代來說,對方要比自己年長上千歲,磕上幾個頭就算是拜祭先人的英魂了。
心裡盤算著不怎麼光彩的小九九,岑青大大方方地答應道:“好啊。”
楊夫人側目而視——果然是妖,一點兒人間規矩都不懂。
岑青裝作沒看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可不願去得罪這女人,尤其還是一位當家的女人。君不見那麼有才的楊繼周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別看楊繼周現在一副萬事皆有我做主的模樣,只看楊夫人不停地用眼睛去剜他,再加上之前他非常愚蠢地打斷了楊夫人的話,大約回家後跪搓衣板都是輕的了。
三人商定之後,楊繼周去府邸處理公文,楊夫人本來要陪著岑青的,但是她卻告了個辭,緊走幾步跟上了楊繼周。
“那妖精好看嗎?”
雖然轉過了屋角,但以岑青的耳力還是聽到了楊夫人慍怒的問話。
“沒有夫人好看。”
“啪!”
岑青搖了搖頭,果斷放棄了偷聽。
片刻之後,張鈺從內堂裡探頭探腦地跑出來,氣呼呼地站在岑青的對面,叉著腰問:“為什麼騙我?”
“呃……”
“老是這種語氣,最討厭你了。”小女孩指著岑青的鼻子罵了一句,隨後啪嗒啪嗒地跑掉了。
岑青聳聳肩膀,有些無奈。
不過小女孩只跑開了不到幾個呼吸,又怒氣衝衝地重新跑回來,伸出手重重地在岑青的胸口抓了一把,表情明顯地愣了愣,而後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岑青完全被她的動作驚呆了,這小丫頭的腦回路怎麼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不哭的話我給你講故事。”
“誰要聽你的破故事,你個騙子,騙人精,妖精,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難道你不奇怪這娃娃是誰嗎?”岑青從院子外面招了招手,一直待在外邊的狗蛋兒便縮頭縮腦地走了過來,岑青指著他笑著對張鈺道,“你看,我只離開了十來天,就給你變出來個胖娃娃玩。”
“他是誰?”張鈺果然好奇起來,抹了抹發紅的眼睛,哽咽著問。
岑青板起臉,語氣嚴肅無比道:“他是我兒子。”
張鈺嚇得花容失色,狗蛋兒則直接噴了出來,不過看見岑青瞪過來的眼神,頓時抽了抽嘴角,委委屈屈道:“娘!”
岑青又是一瞪眼,狗蛋兒立刻明白過來,換了口氣,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句:“爹!”
“看,你終於不哭了吧。”看著已經完全驚呆的張鈺,岑青站起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順便在狗蛋兒屁股上踢了一腳,“這傢伙就是我那杆槍的槍靈,現在已經化形了,你把追星叫出來吧,說不定這廝悟出來的化形法訣對她有用。”
“不行的。”追星從張鈺的空靈玉闕里飄出來,依然是那副仕女的模樣,不過看起來又虛弱了幾分,“妖物化形需要機緣,我能感覺到我的機緣未到,即便是有法訣也無法化形。”
“青公子。”
像是下餃子一般,五鬼裡的四鬼也從空靈玉闕里紛紛跳出來,七嘴八舌,吵得小院子裡熱鬧非常,也虧得這院子僻靜,不然大白天的大變活人非嚇到幾個不可。
“岑福呢?”岑青問道。
“老大現在還不能動彈,那虎妖傷了他的化身,不過修養一陣就應該無礙了。”岑祿答道,“對了青公子,你昨晚去哪裡了?我們都以為你丟下我們自己走了呢。”
岑青愣了愣:“什麼昨晚?我去地府不是去了十多天了麼?今天初幾?”
“你去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