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符之後,就知道自己先前猜錯了。乾陽降妖符是道門上品靈符,只有龍虎山正一宗、茅山上清宗與閣皂山靈寶宗這三山長老才有能力製作,即便是自稱龍虎山門下行走的張錚,百寶囊中也不過兩張而已。
“我從未見過師父的樣子。”許仙道,目光略有閃爍,但很快沉穩下來,語氣平靜道,“他老人家乃是真仙,又怎肯隨意在凡人面前現身。”
“許公子既然不願相告,岑某也不便多問。”岑青再次衝許仙拱手道,“多謝許公子解惑,就按方才所說,白素貞若選擇公子報恩,岑某絕不再阻攔。”
“你想走?”
“許公子還有什麼指教?”
“岑碧青,我對你幾番忍耐,莫非你真以為我好欺不成?”許仙沉下面孔,單手御氣關上了房門,向前兩步逼近了岑青,“你想走?身為修為不足千年的小妖,中了乾陽降妖符,你還能走到哪裡去?”
“莫非許公子還準備把我留在你家吃飯?”岑青見許仙又取出幾道符咒,引發的靈力籠罩起整個房間,蹙眉問道。
“只是為了保護你。”許仙又取下雨傘,掛在門後,開啟門轉頭道,“一些簡單的隔音符與障眼法,讓凡人和修士看不到你,你失去靈力,還是安安穩穩地呆在房中比較合適。”
他抬腳跨出門外,返身關上房門,雨傘上閃過一道光華,如同門閂一般把四面牆壁和屋頂變成了倒扣鐵桶一般的封閉空間。
“嘖……保護……”
岑青被他說出的話弄得啼笑皆非,神魂中“啟”字脫出,破開乾陽降妖符,重新恢復靈力,目光盯向那把雨傘:“沒想到這廝居然還有一件法寶。”
法寶與法器不同,其中孕有虛靈,虛靈認主,別人便是拿了也毫無用處。
於是他只能無比眼熱地嘆了口氣,身形一矮,遁入了地面之下。
“呸。”撲面而來的泥土味道,讓岑青忍不住地啐了一口。
他先前從河神那裡蒐羅來的一堆法訣,其實有用的並不多,而且用起來也並不多麼讓人愉快,比如這種地遁法訣,無非是驅動靈氣把泥土化得如泥漿一般,然而在泥漿裡游泳絕對不是讓人感覺幸福的體驗。於是他只能憋著氣,閉著眼睛憑著感覺遁到了屋後十幾丈遠近的地方,從地下鑽出來。
剛唸了一道淨衣咒除去身上的汙泥,便看到面前的一個姑娘正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盯著他,手中的女紅掉落在地上依然不覺,嘴巴大張,岑青幾乎便要瞧見她從喉嚨裡陡然間竄出的驚叫。
“唔……”
再抬手捂嘴似乎已經晚了,岑青的臉猛然地貼上去,用雙唇堵住了她張開的嘴巴,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眼睛再次瞪大,身軀陡然僵直顫抖起來。
“呃,沒有這麼刺激吧?”
岑青攬住她的腰,望著她的眼簾漸漸地合攏,這才離開她的唇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覺得索然無味——這種毫無情趣的強吻,沒有把雙方的嘴巴碰傷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喂……喂……壞了。”
岑青見這姑娘被他鬆開之後,依然還是閉著眼睛,但並非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腦筋一轉便知道壞了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愕然地發現這姑娘已經氣息全無。
他這具軀體本是青蛇,尚未渡過陰火劫,唇齒之間滿是劇毒,沒想到來到這世上的第一個吻,不僅給了個根本不認識的女孩子外,更是直接把對方給毒死了。
“玉蓮吶,玉蓮?你爹叫你去藥鋪幫忙呢。”
門外傳來婦人的呼喚,岑青陡然驚醒,揮動靈鐲把女孩兒的屍身裝了進去,念動隱身法,消失在室內。
房門推開,婦人看見室內掉落的繡了一半鴛鴦的女紅,怔了怔,隨後驚慌失措地闖出門外:“老倌,老倌,不好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