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岑青頭疼地道,“你是女孩子,天天不要說這些沒頭腦的話。”
張鈺不高興起來,嘟著嘴:“可是你也是啊,為什麼你就可以說?”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岑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轉過頭問張鈺道:“你帶錢了嗎?”
張鈺搖搖頭:“我剛起床就被你抓走了,哪來的錢?”
“我沒有錢沒問題,你沒有錢就要餓死了。”岑青揪了揪頭髮,苦惱道,“跟我去雙茶巷,我回家拿點東西換錢。”
雙茶巷白府自從五鬼偷竊財物被抓,又被李藏鋒收了去,如今已是被臨安府封了,但裡面的東西卻一絲未動,岑青這樣的行為自然是盜竊。不過畢竟是偷自己家的東西出來,岑青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行動上都毫無愧疚之意。
想來可恨,她花了幾千兩黃金,又是託張錚買地,又是找白素貞施法,好不容易建起大大的宅院,卻總共在裡面住了連三天不到,就被官府封門。即便這錢來得容易了些,但也不該是這個下場。
若不是還想著日後回到臨安落腳,岑青簡直就想施法直接把院子一收,還它一個荒涼破敗的舊模樣——反正白素貞已經把控制院落陣法的法訣交給她了——然後她的想法就很快地變成了事實。
還未走進雙茶巷的時候,她便聽到白府中傳來絲竹管絃觥籌交錯之聲,怔了怔才發現府門上的官府封條不知何時已被揭去。眼下院子裡擺著十餘張方桌,滿滿的酒席上坐滿了人,又搭了臺子,從勾欄裡叫來些伶人藝伎,吹拉彈唱咿咿呀呀不絕於耳,更有丑角上臺三言兩語逗得臺下鬨堂大笑,落在岑青耳中自然是無比的刺耳。
好一個臨安府,好一個宋刑律,她眯起眼睛,嘴角升起無比諷刺的笑容。
下一刻,法訣一抖,她把整個宅院收進袖中,空餘下滿地荒涼和一群驚愕當場的人們。
“有鬼啊!”
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但身畔的房屋樹木消失不見,陡然間變成殘垣斷壁,藤蘿交錯的荒宅,任是再膽大的人也受不了這驚嚇,當即便有三五個膽小點兒的書生暈了過去,而那些前來赴宴的食客與伶人伎子更是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
片刻之後,寥落的荒宅中便只剩下寥寥幾桌膽大點兒的客人,還有宴會的主人。
“啪!啪!啪!”
片刻之後,主席位上響起撫掌之聲,身著寶藍色袍子的年輕人站起身來,望著十餘丈外的岑青道:“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神通廣大的青姑娘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青姑娘一出面便轟散了本公子的酒席,莫非是想自己來陪一杯麼?”
“他就是梁連。”張鈺在岑青身旁提醒了一聲,然後躲到了岑青的身後。
“我給你們十息的時間離開,十息後不走者,死!”
岑青一揮袖子,把收進去的宅院懸浮於荒宅上空,這樣實質的威脅自然比任何方式都有效,望著頭頂上的陰影,當即便有十來個人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都不許走。”梁連伸手連指了幾個人,嚇得他們又重新回到位子之上,只是個個縮脖抬頭,面如土色。
“九!”岑青道。
“別人不懂,可你唬不住我。人道法令管束天下修士妖魔,你如今已犯了恃強凌弱、恐嚇凡人兩大罪狀……”那梁連侃侃而談,滿臉自信。
“八!”
“你若是再犯了恣意妄為,殘害凡人二罪,就算你背後是天王老子,天下修士也會共誅了你!”
“七!”
“梁公子,我是受不了了,我家中尚有嬌妻幼子,告罪告罪!”
梁連面色如常,可是已經有人受不了這種壓力,瞬間便有人向他告罪,撩起袍子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