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
弗雷德裡克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顫抖不止的克琳希德,擔憂的輕聲呼喚:
“希德,能聽到我說話嗎?”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對不起……”
少女意識模糊,額頭冷汗淋漓,只是不斷地呢喃著單一的話語。
大王子看得心裡發緊。
妹妹似乎是在迦羅威商廈門前的臺階那摔了一跤,但以她的體質別說摔一跤了,哪怕是用榔頭在腦袋上來一下也未必……好吧,那似乎有點誇張。
但很明顯,僅僅磕一下頭是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弗雷德裡克看了眼窗外,花園裡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正站在那裡,那身白襯衫扎眼至極。
浪潮的領袖出現在了海都。
就在摩恩王室剛與黑袍宰相產生裂隙後的不久,他就出現在了宰相所在的迦羅威公爵府。
他是來幹嘛的,度假旅遊嗎?
阿道勒·特勞恩來羅蘭特了,這其中隱射出的含義幾乎讓弗雷德裡克不寒而慄。
而更讓他駭然的,把阿道勒叫來的,竟不是齊格飛。
大王子舔了舔嘴唇,握住妹妹的手:
“希德,為什麼要去做這些不習慣的事?”
克琳希德似乎聽到了,又似乎只是夢囈:
“齊格飛先生……看著好累……我……想幫他……”
弗雷德裡克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立於一旁臉色冷然的宰相。
“她是這麼說的,你聽到了嗎?”
齊格飛沉默著,面無表情的沉默著。
良久,他吐出一句話:
“明天送她回王都。”
大王子眉頭皺起:“你應該和她聊聊了。”
“你也回去。”
“你想一個人扛?那她學你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怎麼,迄今為止我難道不是一個人在扛?”
弗雷德裡克一時語塞,頓了半晌才說:
“對手變了,你扛不住的。萬里赤土是個餿主意。”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弗雷德。”
齊格飛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轉過身走出臥室:
“記住,明天回去。”
房門嘎吱一聲合攏……
大王子沉默了片刻,長嘆了口氣:
“至少現在,他不會在王都發動政變了……”
他用手帕擦去妹妹額頭上的冷汗,心疼道:
“你這孩子,你不是他,也不會是他,傻不傻呀?”
…………
齊格飛走出臥房,在外頭焦急等待的雷光第一時間就迎了上來:
“殿下怎麼樣了,還好嗎?我已經讓人去公會找牧師了,以防萬一要不要也叫幾個太陽神官來看看?”
宰相置若罔聞,自顧自的往外走。
“不,恐怕沒用,殿下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那時候……”
那時候,薇薇安抹去了克琳希德的記憶。
麥克維斯死死攥緊拳頭,顫抖著問道:
“你能不能用你那個能力,把這些不好的記憶都刪掉?”
齊格飛的腳步停了下來:“你,明天也跟著一起滾回王都。”
“什麼?”
“我說你們一起滾回王都。”
雷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孩子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她現在出了事你卻不聞不問的要她回去?你他媽開什麼玩笑?!”
宰相猛地回頭,一把捏住女騎士嘴直接將她摁在牆上:
“你他媽才是在開玩笑,雷光,簡直了,除了打架沒一點屁用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