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艦的艙室內,此時早就已經坐滿了人。
“士弘。可是已經得了訊息?”才入艙室內。一個聲音便從艙室最裡端傳來。整個艙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了過來。
“闢師,宋閥的私鹽船已經過了南河灣,再過片刻,就要到達青蜂峽。”男子行到艙室內,先朝上手處拱了拱手,這才對正坐旁邊的一人回道。
說話間,他雖是謙卑,但是眸子深處卻自有一股桀驁之色。
那人點了點頭。對正坐上的人說道:“陰後,宋閥的人已經快到達青蜂峽,現在我們已經可以出發了。”
“不過江湖傳言,宋閥船上那人乃是仙人下界,馭氣飛空,駕馭雷電,無論是修為還是手段都是深不可測,所以我認為,今日之事還是慎重為妙。”
只見正坐在上手處的卻是一個女子,這女子一張臉紗遮掩了大半張臉面。不過自臉紗半掩中卻依稀可見她年紀約莫是二十幾許。
晶瑩如玉的臉龐之上,青春的光輝自血肉肌膚中透體而出。
這張如大師以白玉雕刻的臉龐之上。一雙黑如點漆的瞳眸卻流露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神光湛然,顧盼之間,就可叫任何男人為之傾倒。
這女子正是為不知多少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陰癸派掌門陰後祝玉妍,此時這船艙之中所聚集的,盡是陰癸派的高手。
“闢師叔,或許此人能御空飛行駕馭雷電不假,但是以我觀之,那等絕學雖然厲害,卻必定有所限制,蓄力時間長,其消耗力量必定是絕大,不可不盡釋放。”
“若非是如此,此人何須乘坐宋閥的船隻,當日如何僅僅是以所謂雷法逼退?”
“他再強也不過是一人,今日我陰癸派大部分高手都在此,又有林師弟的水軍配合,三大宗師在此也得飲恨,還拿不下他?”
“而且師兄,盯上楊公寶庫和其中邪帝舍利可不僅僅是我陰癸派,這短短時日間,我聖門各派高手哪個不是聞風而動?”
“今日我等在此佔據絕對上風之地不動手,一旦錯失,就再無這麼好的機會了,到時候各派爭搶起來,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花落誰家都可能輪不到我陰癸派。”
說話的卻是祝玉妍身旁的一箇中年文士,此人面白無須,長得瀟灑英俊,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雙目開合猶如電閃,負手傲立,頗有一種孤芳自賞,孤傲不群的意味。
這相貌卻是極具欺騙性,尋常女子若是不提防,說不得就得為其所欺,江湖誰人不知魔隱邊不復是何許人呢?
祝玉妍聽著微微頷首,眸中一道決斷的目光閃過。
片刻之後,江洲水寨開始動了起來,水寨之門大開,五牙大艦首當其出,稍後各艨艟鬥艦和各小船相繼出寨,順著長江江水流淌就往下游而去。
長江水道整個中下游地區江面相對寬闊,水勢相對平緩,不過也非是所有區域都是如此,每每行得一段,總有相對狹窄之處。
江洲東南面的青蜂峽就是這樣的區域,長江的江面在此地急劇縮小了三分之二,而江面一狹窄,其水流也自是湍急許多。
但凡是這類地方,逆行的船隻想要過峽的難度就大了許多。
好在畢竟不是自荊襄入川的長江上游區域,有風的天氣,靠著風帆,船隻還是勉強可以過去,不過消耗的時間卻是以十倍計。
這時王離所乘的船隻就進入了這處峽口之地,船隻的速度幾乎是一步一挪的緩緩向前,向前的方向也不是固定,而是斜向前方切過江面,然後又斜著切過來,如此往復的走出之字形路線。
若非是如此,船隻不但不能逆流上去,說不定還會被水衝的倒退。
“嘿,哈,嘿!哈!”
一群船上的好手喊著號子,圍繞在一個才被裝好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