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給你換了床單！」
阮軟見他看過來，一時緊張得險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目光不住地躲閃著，就是不敢再看他。
今朝看了一眼床那邊，原先舊的被套確實被換過了。
「嗯。」
他嗯了一聲，繼續擦著頭髮朝她走過去。
阮軟見他走過來，心跳更快了。腿還有點沒出息的軟了一下，她結結巴巴地說:「那、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說完，在他靠近之前就迅速竄了出去，房門被帶上，一聲門響之後，屋裡只剩今朝以及她留下的短暫馨香。
今朝看了眼另一隻手裡拿著的上衣，短促地輕笑一聲，他挽起半濕的長髮，套上衣服。
他走到床邊，躺下，靠著床頭，雙手枕在腦後，長腿交疊，想起阮軟小臉紅透的樣子，心中微熱，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頭髮未乾，他卻累極了，終於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他可以放下一半心防，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就這樣半靠半坐著，很快就睡著了。
阮軟逃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撲倒在床上，內心驚叫著捂著臉滾了幾圈。
啊啊啊看到了！
等臉上的熱度降下不少之後，她才冷靜下來，捂著臉的手開啟兩個指縫，露出水靈靈幾分羞澀幾分欣喜的眼睛。
雖然第一次把他帶回小屋的時候，她就扒過他上衣，但是那時候天色漸晚，她也不敢看，這還是第一次如此高畫質且近距離地看到他赤身的樣子。
不能想！不能想！
她趕緊甩掉腦子裡不斷浮現的畫面，然而這個畫面就像上次她做夢夢到他們接吻一樣，在腦子裡360度迴圈播放，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捂著還跳個不停的心臟，覺得她越來越不正常了。
她好像……好像對今朝有了革命友誼之外的情感……
會依賴，會歡喜，會擔憂，會忍不住追隨和靠近，還會有獨佔欲。
她一點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今朝，一點都不希望以後今朝會對除了她以外的女生這麼好，所以，之前在車上那麼糾結地問他的那些話，不過是那隱蔽而自卑的佔有慾作祟了。
所以，她是喜歡今朝的吧。
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她捂著胸口，靜靜地平躺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一眨地，緩緩得出了一個困擾她多時，也被遲鈍自卑的她忽略多時的結論。
今朝那麼優秀那麼好，喜歡他，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這麼厲害的他，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她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因為至從今朝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她，幾乎沒有跟別的女生在一起過，很難從他和別人的相處中看出來，他喜歡哪樣的姑娘。
至少現在還沒有。
她安心地想，眼皮逐漸沉重，緩緩睡著了。
夢裡，她忽而想起曾經看過的古籍記載。
將軍今朝，一生未娶，卻有一妾曰阮氏，將軍對其寵幸入骨，如待正室……
所以，如果野史記載的是真的，那一千多年前的他，也有過深愛的人吧……
而且，那個人，還為了他自刎。
夢裡的阮軟想到這裡，突然難過得想哭。
睡前還滿心充滿希望的她，在夢裡突然全部破碎了。
她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人，要怎麼取代一個為他殉過情深愛過的女子的位置？
而且……她不想取代任何人。
因為那個人，是一個值得被人尊敬的女子，她也不應該被任何人取代。
眼角悄悄落淚，浸濕了枕巾。
就算明白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