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反對將軍出去和朋友玩,因為她也希望他能在這個世界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像她現在和穆傾城的關係一樣。
但將軍初來乍到,還不知社會險惡,不能說夜吧不好,只是裡面群魔亂舞的樣子將軍在古代一定沒有體驗過,大概會被刺激得不輕。
她應該早點跟將軍科普一下「現代人開放的風俗」。
而她的眼神看在今朝眼裡,就是已經生氣的訊號,他心裡猛地一跳,幾步走完樓梯,來到她跟前,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著,微微低下了頭。
心裡瘋狂醞釀該如何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儘量讓軟軟少生一點氣。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坦白時,面前的小人兒突然踮起腳,伸出手。
他以為這是要打他,當即心中一鬆,打一下能讓她出點氣最好了,不用苦惱說辭。
然而那隻小手一時輕輕落在他的頭上,然後小手地主人彎了彎眉,笑眯眯一臉慈祥地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和朋友玩得開心嗎?」
今朝:??
什麼朋友?什麼玩?
小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阮軟拍完,覺得發質好軟好濕滑,好好摸,於是又愛不釋手地多摸了幾下。
「和朋友出去玩,一定要開開心心啊,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現在才九點多,城市豐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難得出去和朋友玩,應該要玩得盡興的。
今朝:……
他猛然回憶起前世有一次聽屬下們聊天喝酒的事情,他統領三軍是在很久以後,一開始的戰功只被封了一個小將軍,帶領一個軍營,軍營裡有不少的王都貴族子弟。
亂世之中,論功行賞覓封侯,那些能狠下心讓孩子去歷練的權貴都會把自家孩子丟進他軍營裡,都欺他草根出身,不敢得罪權貴,也不敢拿這些子弟怎麼樣,幻想著在他軍營裡隨便劃划水到時再頂替一下軍功直接封官。
當然最後他沒讓這些人得逞,反而剝了一層皮,把人馴成了堂堂正正英勇無畏計程車兵。
會被丟進他軍營的子弟最小的也已經十五歲,和他不同,這些子弟早早就娶妻生子了。
被他馴服前,個頂個紈絝混帳,有著貌美如花的小妻子,還有幾房小妾,完了還要和狐朋狗友去秦樓楚館鬼混,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作為他們的將領,他對手下的生活作風不贊同,卻也不會去插手,只要他們沒做出強搶民女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他都不會去理會。
訓練之餘士兵們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談天說地,一群大男人在一起,永遠離不開女人這個話題,今朝從不加入他們,那天卻被幾個膽子大點小兵壓著坐下一起吃吃喝喝。
然後有位子弟就說起,每回他去外面和朋友玩或者喝了酒,回家妻子就跟防賊一樣問他去哪,生怕他出去鬼混一樣,煩都煩死了。
其他人就回:嫂子緊張你,說明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哪天若真叫他玩得開心,別回家了,那才是心灰意冷已經不再喜歡你了。
今朝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記住了,只是看著這情形好像和他現在的處境似曾相識?
他心裡緊張地想:為什麼夫人不問我去哪?不問我跟誰出去?還讓我玩得開心?不要這麼早回家?
難道她不喜歡我了?所以才這麼不關心?
這個結論宛如晴天霹靂,讓今朝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阮軟摸完頭心滿意足地收回手,發現他眼神震驚地看著她,以為是自己摸他頭的動作讓他覺得彆扭了,並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說:「你的頭髮摸起來好舒服。」
今朝鬱卒,他整個人的魅力還比不上幾根頭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