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水沿著晏子殊的額頭滑落,那不自然的緋紅色,一眼即知在生病。
「只是這樣?」晏子殊極不信任的盯著他,冷冰冰地問:「什麼藥?」
面對晏子殊的質問,卡埃爾迪夫顯得很平靜:「讓你肌肉鬆弛失去意識的藥,藥的成分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毒害你的意思,不過。。你昨晚喝的酒裡有睡茄。」
「那是什麼?」
「一種和酒精加在一起,有催情效果的植物。」
「你給我吃春藥?!」晏子殊不敢相信地喃喃,胸口彷佛被巨石碾壓著,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身體很冷,一種寒噤甚至到達了牙齒縫裡!
他昨晚的失控與瘋狂,原來是。。
「我不想傷害你,這樣做是很正常的,如果不讓你本身產生慾望,你將
會拒絕接受我。」卡埃爾迪夫面不改色,然後僅憑一個簡單的眼神,站在不遠處的拜倫就叫來了醫生。
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可以冷靜計算到這種程度?他是實驗室的白鼠嗎?晏子殊咬著嘴唇,表情是惡狠狠的。
「子殊,」卡埃爾迪夫輕聲叫他:「別忘記。。你是我的人。」
發著燒的晏子殊,很快被那些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圍了起來,不知道被他們打了什麼藥,晏子殊更加站不穩,他跌坐在地,想揮開醫生們紛紛伸過來扶持的手臂,卻做不到,他的力氣流失得飛快!
透過那些白色的肩膀,晏子殊看著卡埃爾迪夫的眼睛,永遠是那麼冷靜,如海洋般深邃溫柔,卻又視人命為草芥,高高在上。晏子殊覺得刺眼地玻�鷓劬Γ�桓鮃晌試諛院V行緯桑�嚼叢角苛搖!�
為什麼是他呢?一個明明擁有一切的人,為什麼要選擇他呢?
同往常一樣,卡埃爾迪夫保持沉默,眼睛裡沒有任何答案。
七日後
晏子殊的身體在兩日內就迅速復原了,他本來就很少生病,是個連續一星期執勤都不會說累的男人,這次生病的原因,心理因素比較大。
當人受到的打擊超出身體所能負荷,免疫系統就會混亂。
對晏子殊來說,從勢均力敵的對手劇變為以身體為賭注的俘虜,是絕對難以接受的、醒不過來的噩夢!
這七天,他被卡埃爾迪夫「晾」在冷冰冰的地牢裡,除了定時從鐵閘口塞進來的簡單食物和藥物,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有巡邏的腳步聲,他就像突然被整個世界拋棄,陪伴他的只有空虛和孤寂。
晏子殊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寂寞是那麼可怕的一件事,不分晝夜的胡思亂想,自己逼迫著自己。天空很藍,他卻沒有翅膀。
當時間不是在沙漏裡流逝,而是彷佛靜止不動的時候,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晏子殊也不例外,只不過他表情的波動沒有心理波動那麼大。
高挽著黑色的襯衫袖子,坐在單人床上,修長的雙腿架起,低著頭,他在忍耐、在等待,從來都沒有那麼渴望過木門開啟的時候!
。。可是今天還是沒有動靜,木門外寂靜無聲,卡埃爾迪夫好像真的把
他忘了,任他和這個散發著黴味的牢房一起消失。
真的會那樣嗎?好像「活埋」一樣。
望著黑灰色堅實的牆壁,晏子殊忍不住抖了起來,黃昏降臨,陰影在房間內延長加深,有點冷,涼涼的水意隨捲進來的夜風充斥整個房間。
晏子殊抬頭望向窗臺,溼漉漉的石磚讓他想起了倫敦,那細細密密的雨,遠遠近近,像古老的打擊樂器那樣,敲響蒼茫的屋頂。在那裡,他曾經成功阻止卡埃爾迪夫盜走普桑的名畫,可是也又一次追丟了他。
為什麼被他抓著手臂就反抗不了?
細雨中,那雙近在咫尺的神秘眼睛,在氣勢上就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