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強烈的倦怠感襲上心頭,敏夫不由得閉起雙眼。
律子一邊做著手邊的工作,一邊在內心思量清美的辭職。小雪失蹤之後,聰子跟著辭職,如今連清美也離開了,偌大的醫院頓時變得冷清許多。除了工作人員之外,患者的數量也不如往常,非但疑似那種症狀的患者十分罕見,就連以往動不動就跑來抱怨這個抱怨那個的村民也少了許多。現在常來醫院報到的幾乎都是老面孔的慢性患者、要不就是受到外傷的人,而且人數也一天一天的減少。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律子心想。
村子裡的葬禮並未減少,光是今天早上,醫院就接到了兩起訃聞,證明死亡並未止息,村民心中的威脅依舊,搞不好還比之前更加的不安。照理說無病呻吟的患者應該比往常更多才對,然而事實剛好相反,非但疑似病例日漸減少,甚至連慢性病患者的到院人數都每況愈下,這是否反應出村子裡的人口愈來愈少的事實?
(村子裡一定出事了。)
律子回不去心中的陰影。下班之後回到家中,還是感到心神不寧。律子看了看時鐘,猶豫了片刻之後,決定牽著太郎的勾連走出家門。
去找清美談談看吧。辭職與否當然是清美的自由,可是律子感到十分不自在,總覺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某件事正在看不見的地方醞釀成形。愈是看不到摸不著,就愈覺得可怕。
清美住在門前,距離律子的家並不遠。在沿途的燈光和太郎的陪伴下,律子壯著膽子走在夜晚的道路。就在快到清美家的時候,一輛卡車擦身而過,律子不經意的回過頭目送卡車的離去。
——高砂運輸。
不詳的預感浮現心頭,律子快步走向清美的家。屋子裡面黑漆漆的,每一扇窗戶都放下了擋雨板。律子衝到玄關按鈴,沒有人出來看門。
(。。。。。。果然不出所料。)
敲敲鄰居的大門,年近花甲的男子走了出來。滿頭白髮的他表示清美一家人已經搬走了,律子的預感果然成真。
(這怎麼可能?)
既然打算要搬家,清美應該會事先告訴大家才對,要不然也會在電話中當成辭職的理由。如果是為了搬家才辭職,大家也不會說什麼,律子不明白為什麼要悶聲不吭的搬家。
“。。。。。。因為我們是眼中釘嗎?”
協助敏夫的工作人員,以及尾崎醫院的存在都是欲出之而後快的物件,所以下山消失了、十和田消失了、兩個兼職人員消失了、小學消失了、聰子消失了、如今連清美也消失了。
(那個漲得很像奈緒的人。。。。。。)
不是很像,他就是奈緒本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傳染病,所以醫院成為首當其衝的目標。
淚水湧上眼眶,律子明白自己再也見不到清美、見不到小雪、也見不到從自樂。“大家都走了。。。。。。大家都不在了。。。。。。”
律子蹲在路旁,抱著太郎的頸子。太郎伸出舌頭舔著律子的臉頰,彷彿是在安慰傷心的主人,清澈的雙眸突然閃過一絲畏懼的神色。
陌生的人影出現在律子身後,慢慢的靠近。
3
準備守夜的小昭開啟房間的窗戶,監視屋前的馬路,最後還是不敵睡魔的召喚,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黎明前的低溫凍醒了小昭,身旁的小薰兀自好眠,原來她也睡著了。
小昭啐了一口,慢慢走下樓梯。前晚在姐弟兩人的半哄半騙之下,才將母親從臥室移到起居間。他們在佛桌之前鋪了床棉被,讓母親睡在上面,同時在擋雨板以及拉門貼上符咒,還不忘吊起破魔失。然而小昭走下樓一看,赫然發現兩片擋雨板的其中一片被開啟了。
躺在床上的母親臉色十分難看,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