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期待地看著她。
姐姐從中都那麼遠趕過來,又是飛機又是車的,肯定累了,還是早點去酒店休息吧。
顧良夜沒有異議,輕輕嗯了一聲,楚忱便請司機繼續往酒店開。
顧良夜怕她藉機再起話頭,便裝作疲憊的樣子,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身邊果然安靜下來,這令裝睡的女人微微鬆了口氣。
她不是沒應對過追求者,以往都是拒絕了就行了。可是楚忱雖然好像有那麼點意思,卻一直沒捅破,顧良夜甚至到現在也捉摸不透楚忱的心思,因此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地方風很大。
車子停靠在酒店的停車場裡,顧良夜走下車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風很大,不僅大,而且冷,夾雜著漠北的細沙,有些迷眼睛。她不適應地抬手擋了一下,忽然覺得風小了,轉頭一看,白色衣服的女人也下了車,有意無意地,站在了風口,擋住了風沙。風把她的長髮吹起,她好像微微有些苦惱,一手按著頭髮,一手拿起帽子戴上了,動作出奇的乾脆利落。
隱約有股帥氣的感覺,尤其是戴上帽子後,不經意地往門口一瞥,好似在觀察,那眼神出奇的銳利,一瞬間,竟有股軍人的氣質。
顧良夜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時女人看了過來,眼神裡的銳利消失不見,氣質也柔和許多,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楚忱動作很快,不等顧良夜開後箱便拿出了箱子,看樣子是要送她,顧良夜有點想要拒絕,手才剛剛伸過去,便見女孩子綻出一個笑容,好似剛剛的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一樣:「箱子重,學生幫老師提上去。」
她把行李箱抓的緊緊的,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顧良夜搶不過她,只得由她提著,幾人去到前臺,辦好手續,楚忱一直把她送到了房間,明明看著也是嬌滴滴的一個人,幹起活來,卻出奇的利索。
顧良夜開了房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楚忱沒有進房間,只是把行李箱輕輕放到門口,跟她說了句:「顧老師,我就住樓上512房間,如果你有事情,都可以找我。樓上樓下,很方便的。」
然後就帶著助理走了。
這就走了?
顧良夜看著她裹在臃腫羽絨服裡卻仍然顯得瘦弱的背影,覺得這個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覺得她有些過於熱情了,但她又拿捏住了那個度,有時候以為她沒別的意思了,她又總做出一些引人誤會的舉動。
狐狸。
顧良夜又想起自己為她寫的那首曲子了。
楚忱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小助理的注視下,跑進了洗手間,大力地關上了門,急切地擰開水龍頭,拿冷水洗了把臉。
把那些快要抑制不住的眼淚擦掉了。
被那樣用力地推開、被冷冷地注視,她不是不難過的,即使她已經做好了披荊斬棘地把她的公主搶回來的準備,可是被心上人視若猛獸地防備著,她不是感覺不到的,又怎麼能不傷心呢?
早就想要掉眼淚了,可是她怎麼能哭呢?她可是楚忱啊。
現在可以哭出來了。
可是好像又沒有眼淚了。
楚忱在洗手間冷靜了一下,忽然還是捂住了眼睛。
是報應嗎?是她一開始丟下姐姐的報應嗎?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初遇之後的那個白天。
那一天,她丟下姐姐逃跑了。
她飛快地逃離了那家小旅館。
外面出著大太陽,曬著楚忱昏沉沉的腦袋,令她更是迷糊。她魂不守舍地走過一條街道,馬上就後悔起來。她怎麼能丟下那個人逃跑呢?雖然她一直被女人主導著,但是先把人帶走、又咬了人家的她才是罪魁禍首吧?
她怎麼能逃跑呢?那個女人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