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形容得太生動,顧良夜不禁想到了那個場景,粗長的鏈條、昏暗的房間、衣衫凌亂地哭泣著的少女她的手指頓了頓,不自覺地皺了眉。
「這血是真的嗎?」
「害,當然是真的,演戲就要逼真嘛。不過顧老師你別誤會,這血不是楚忱的,是雞血而已。話說那隻雞真不錯,我們從老鄉家買的,今早上被大廚燉了,還挺好吃的。」陳凡嘿嘿笑了聲,如他名字一般平凡的臉上有了點狡猾的神態。
其實顧良夜也知道那不可能是真的,但剛剛想到那個場景時,還是讓她感到有點難受。陳凡倒是見怪不怪,還跟她道:「說起來楚忱也真是厲害,你知道的,她本人比較妖孽,平時一顰一笑都像是有勾子似的,我們這有好幾個小演員被她勾得神不守舍的。我之前還擔心她演不了十六歲的少女,但是她一到攝影機前,那眼神真是純的能滴出水來。我老師哦就是方導,他看人的眼睛真的很毒。」
顧良夜點一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方導是很厲害。」
不僅厲害還有魄力,敢把作曲直接壓到她這麼一個新晉作曲家的身上。
不過,對於這首曲子,她好像也有想法了。
「楚忱她以後還有類似的戲份嗎?」楚忱是戲中的主角,類似的虐待戲份必不可少,顧良夜有印象的就有好幾場,但劇組拍戲是不會嚴格按照劇本的時間順序來的,人手、環境、時間以及最重要的成本控制,都是決定拍攝順序的因素,甚至有直接先拍了大結局再往回拍的例子在。所以雖然知道了楚忱昨晚上拍的那場戲從時間來說比較靠前,但顧良夜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的拍攝進度。
「還有的,有不少呢,顧老師對這個感興趣?」
「看一看的話,也許會有靈感。有時候一些刺激性的、會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會激發創作的靈感。」顧良夜就淡淡地說道。
陳凡贊同地一點頭:「那到時候拍攝的時候,我會記得通知你的。」
「麻煩你了。」
「不麻煩,都是為了《風沙》嘛。這部戲大概是我跟老師學的最後一部戲了,這部戲之後,我也要試著去當導演了。」陳凡有意無意地洩露了這麼一個資訊。之後,他看顧良夜好像沒什麼波瀾,只是說了聲「恭喜」,心中微微失望。
其實昨天吃飯見到時,他就對這位年輕的作曲家生出了一點心思。這個圈子太複雜,他看多了骯髒的事情,所以沒打算在圈裡找物件,顧良夜就和他們很不一樣,她安靜、有才華並且美麗,如果以尋找妻子的眼光來看,她真的很合適。
可惜人家好像對他沒意思,在他透露出自己師承方華盛並且前途光明的時候,也沒有深究的。
陳凡覺得還是爭取一下吧,他看顧良夜好像對楚忱比較有興趣,便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楚忱身上帶,顧良夜果然回應的多了起來。
「有時候我也懷疑楚忱是個妖精變的,她今年也有二十四五了吧,但是那面板真的很好,好像真的只有十六七歲似的。」
「如果保養的好的話,都會不錯吧。」
顧良夜不動聲色地道,但是心裡一瞬間晃過了那天在車上,楚忱去按小嘉時,露出的那一小截胳膊。
真的如玉如雪。
「嘶,你是沒看到。昨天晚上她一撩開衣服,腕子雪白雪白的,吳滿珍她們把鎖鏈往她手上套的時候,蹭一下就紅了,很多小姑娘都沒有這樣的面板狀態。」
顧良夜又皺眉:「二十四五歲,其實也不大的。她」她也是個小姑娘。
顧良夜想到這句話,自己先楞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陳凡訕訕地笑了,他想起來顧良夜應該比楚忱大,在她面前提年齡,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他只能補救地說一句:「這倒也是。」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