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泡兩杯的呢?」楚忱哼了一聲:「好呀,你拿冷咖啡湊數。」
顧良夜抿了抿唇:「我不愛喝那個。」她說著,見女人眼睛眯起來,像極盤算著壞事的狐狸,心中警鈴大作。
「給我。」
「什麼?」
「還裝。」
楚忱嗔怪地看她一眼,直接伸出手來,拿過了顧良夜手上的杯子,兩隻杯子都到了她手裡,一杯是咖啡的深色,一杯是牛奶的白色,被女人雪白的手指提著,微微地晃動。
顧良夜的目光落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在看杯子,還是在看楚忱的手。
那兩隻手很快有了新的動作。
好似認真地比了比,然後傾倒,先是把分量多的那杯牛奶小心翼翼地倒入了只佔了一半杯子的咖啡中,等到將要滿溢,便停下來,又將混合液體倒回牛奶杯中,這樣反覆幾次,楚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一隻變得溫暖的杯子給回了顧良夜。
看出她的意圖,顧良夜欲言又止,她的那杯咖啡,她喝過一口的。
但楚忱好似並不嫌棄,把杯子塞到她手裡之後,帶著點小小得意道:「喏,你的,牛奶味咖啡。」
顧良夜被她的可愛晃了下眼,下意識地抓住了杯子,又見她舉起自己的那隻杯子,燦然一笑:「我的,咖啡味牛奶。」
顧良夜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楚忱端著「咖啡味牛奶」喝了一大口,而後滿足地眯起眼:「謝謝款待,顧老師。」
古靈精怪。
顧良夜低頭,小小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忽然覺得這泛著濃濃牛奶味的「咖啡」也不難喝,不僅不難喝,甚至還比單純的咖啡好喝。
她微斂了眉眼,學著楚忱,喝了一大口。
牛奶的高溫中和了咖啡的低溫,剛好是能下口的溫度,一大口喝下去,自胃裡升騰出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像什麼呢?其實就像楚忱這個人一樣。
火熱的、充滿溫度的,是和冷冷清清的顧良夜不一樣的人,顧良夜本來以為自己會討厭太過熱情的人,但是楚忱卻讓她覺得,一切都剛剛好。
怎麼能這麼合適呢?
關於咖啡牛奶的小插曲過後,楚忱果真認認真真地看起了劇本來。先前顧良夜還以為她是借著這個由頭來找自己,但是現在卻不這樣覺得了,因為女人真的看的很入神,反而是顧良夜,感覺卻有點看不下去了。
好像有了別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人翻動紙張的聲音、看劇本的間隙喝「咖啡味牛奶」的聲音、甚至於她清淺的呼吸,都成了極大的幹擾,不斷傳進顧良夜耳朵裡,讓顧良夜不自覺地把注意力往她那邊放,牆上的分針很快走過半個圓形,她卻沒意識到,自己手裡的劇本連一頁都沒有翻過。
楚忱注意到了,奇怪地問她:「你不是也要看劇本嗎?怎麼發起呆來了。」
半天了,也沒翻過頁。
顧良夜回過神來,掩飾性地翻動一頁:「嗯,要看的。」
楚忱好奇地問她:「看劇本對作曲真有幫助嗎?」
「因人而異吧,有些作曲家天生在這方面就有著令人驚艷的才華,也許只是知道個故事大概,就能譜出合適的曲子來,有些作曲家則比較容易受環境感染,去劇組走一走,也許就能直接獲得靈感。我沒有他們那麼厲害,大約還需要琢磨一段時間。」
顧良夜耐心細緻地跟她解釋,沒什麼攀比的心態,也沒有一定要在戀人面前突出自己的想法。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在沒有把握的事情上,她從來不把話說滿。
楚忱若有所思道:「還有一種情況,是原本就寫出來的曲子,被導演選中,去接洽、將之用在電影裡,其實我參演的很多電影都是這型別,畢竟為一部電影量身定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