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盛慢下了腳步, 和善地跟顧良夜打了個招呼:「顧老師好久不見呀,這是閉關出來了?」
顧良夜笑:「我天天都出門的, 是方導專注於電影,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討教。曲譜好了,你這大忙人什麼時候有空掌眼?」她揚了揚手中的資料夾,風衣劃過一個清爽的弧度,眉眼間是淡淡的從容。
方華盛有些驚喜:「這麼快?」
他把資料夾拿過去, 欲要翻看, 想起這是在走廊裡,又合上。顧良夜微笑道:「只是半成品,方導看過以後要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再完善。」
方華盛哈哈大笑:「顧老師的水準可比我這個門外漢要高太多, 看來我的耳朵有福咯。」
他說著,把曲譜遞給了陳凡:「帶去片場吧。」
陳凡接過去, 藉機跟顧良夜打了個招呼:「顧老師早, 要一起去片場走走嗎?」
「陳副導早, 曲子已經寫好,我就不去打擾了。」
顧良夜婉拒後,跟他們分開了。
方華盛帶著大家走下樓,見愛徒仍然時不時回頭看,臉上的皺紋深了些,側頭在陳凡耳邊道:「她不是一般人,你要是有什麼心思,要麼歇了,要麼就大膽一點,這樣子是沒戲的。你看她剛剛迎面走過來的氣場,從容又驕傲,好像身後有千軍萬馬,哪是普通作曲家能有的氣度?」
陳凡憨憨地摸了摸腦袋:「老師總給我潑涼水。」
「我這是給你提個醒,免得你越陷越深。」
被老師戳中了心思,陳凡掩飾性地翻開了顧良夜給的曲譜,原本只是隨意一看,但是吟唱兩句後,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老師您看。」
方華盛又接過曲譜,這次倒是翻開了。雖然他的主業是導演,在音樂上沒有造詣,但是混跡圈內這麼多年,簡單的識譜斷曲還是會的,目光在那一行行娟秀字型中掃過,旋律於是縈繞在腦海,這樣看了一陣子,他忽然停下腳步:「這曲子」
陳凡知道老師的心思:「還真是耳朵有福咯。」
方華盛慎重一點頭:「是《風沙》有福才是。沒想到啊還真是後生可畏。」他沉吟著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一群人跟著他停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腳步一轉,開始往回走,迫不及待道:「今天不去片場了,請樂隊來,讓他們現場先把曲子錄一遍,哦對了,編劇也請來。」
走廊中頓時變得有些忙亂,很多人散去了,只留下幾個跟方華盛離開。
曲譜交出去,這只是主題曲,其實還有插曲要寫。沉悶的、歡快的不同的劇情裡需要不同的伴奏,當然也有直接擷取一段作為插曲的事情存在。顧良夜回房考慮了一會兒,楚忱就過來了。
「今天不是要拍戲嗎?」
顧良夜有些意外。楚忱攤攤手:「誰知道呢,突然通知今天停工,我本來都在車上了,又掉頭。」
顧良夜想想剛才的事情,笑笑,沒說什麼。
「今天我休息。」
楚忱拉著她的手,強調了一遍。
顧良夜:「所以?」
「所以我們去玩吧。來這兒以後,都沒有跟你出過門,天天都呆在這裡,我是還經常去片場,你卻沒地方去,會不會悶?」
「我每天都出門跑步的。」
女人看著她眼裡的躍躍欲試,低笑了一聲。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偏偏要搬出她來。
楚忱便有些鬱悶:「還說呢,好幾次我都見你跑著跑著就跟人聊起來了。」
是什麼東西發酵了嗎?空氣中有淡淡的酸味。顧良夜去開了窗,看著一臉鬱悶的楚忱,心中也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些天跑步時,經常能遇到奇怪的人,都是晨跑,她總不可能把人趕走吧?一來二去,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