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顧良夜後來叫了人來接她,終究是乘上了回家的私人飛機,她進到飛機的座艙,還沒等走到座位,眼前一黑,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傷心、痛苦,心緒不寧,她的精神狀態很差,連日以來沒有休息好、又跟楚忱糾纏了一夜的身體也在抗議,而後頸上的牙痕又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數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她此時終於承受不住,暈倒了。
飛機上的空姐快被她嚇死,急忙找來醫藥箱展開急救,然而收效甚微,暈倒的人是顧氏少東家,空姐深知事情嚴重性,立刻遠端連線了醫生,聽醫生的指揮進行檢查,竟發現她頸部有咬痕,腺口的位置尤甚,空姐猛然窺見這秘辛,嚇的要死,急忙通知駕駛員返航,之後火速把顧良夜送到了醫院。
當然也立刻通知了主家,顧家接到這訊息的是顧輕愁,她一聽姐姐昏迷,心中便湧上不好的預感,又聽說姐姐腺口有咬痕,心口更是突突地跳,這件事情太敏感,她都不敢讓媽媽們知道,大著膽子把這個訊息暫時壓下,自己火速趕往雲水,在醫院見到了甦醒的姐姐。
醒了嗎?
顧輕愁焦急地走過去,上下打量她姐幾眼,見人坐在病床上,神情淡淡的,看到她來也只是抬了抬眼,心中焦急更甚,過去撲到她姐懷裡:「姐你怎麼了?」
顧良夜現在聽不得這個「姐」字,聞言就是一僵,輕輕把她推開:「沒什麼,勞累過度而已。」
她看著房內屬於雲水第一醫院的標識,心生無奈,她是那麼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因意外而留下來了。
怎麼就暈倒了呢?
先前撲進顧良夜懷裡的一瞬間,顧清愁的脊背就湧上來一股寒意,她嗅到來自另一個強大alpha的氣味,那資訊素極強勢,深深依附在她姐身上,對任何靠近顧良夜的人都宣誓著主權,與其說是虛弱的顧良夜將顧清愁推開了,不如說是顧清愁被那股極具威脅的資訊素嚇的彈開了!
糟了!
顧清愁立刻意識到,她姐真的被咬了。
被咬了就會被標記,但是她姐身上的氣味又完全只有alpha的,又不像完成了標記的樣子,顧清愁心生訝異,很想過去再嗅一嗅,但又害怕那股來自靈魂的壓迫感。
「怎麼看著我做什麼?我真的沒事。」
顧良夜見妹妹一直悄悄地打量她,模樣很是驚慌,不由解釋了一番。她說的輕鬆,顧輕愁卻不能這般輕鬆對待。她姐看著強大,然而身體卻很弱,說的誇張一點,被家裡人當成玻璃娃娃的日子也是有的,只要她跟醫院扯上了關係,顧家人都要害怕的,顧輕愁這會兒也怕死了,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死賴在病房裡陪她,直到幾個小時以後,她見她姐還是好好的,這才稍微放鬆一些,然後就不由偷偷往顧良夜頸後看。
顧良夜靠在床頭,根本看不到後頸,當然也看不出有沒有咬痕,顧輕愁十分想瞧個明白,她的眼神太直接,顧良夜被她看的奇怪,終於忍不住問她:「你怎麼總盯我脖子看?」
顧輕愁鼓起勇氣道:「姐你是不是有情況了?」
顧良夜看她一眼,沒有說話,眸光中暗藏著一絲痛苦。
顧輕愁想的更多了。
她姐這樣的性子,不是喜歡的人肯定不會隨隨便便給人標記的,如果說是被強迫也不可能是這麼平靜的模樣,那就只可能是自願的,但是對方是誰呢?
顧輕愁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人選——楚忱。
這個想法一出來,顧清愁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想到了楚忱?
然後她覺得自己可笑,事情過去這麼久,即使姐姐失憶了,先前聽到姐姐疑似被人標記的時候,她竟然只覺得那個人會是楚忱。唉,實在是姐姐這些年對待感情太過冷淡,好像什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