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一百七十五天,你晚一天回來,我都不要你了。」
「騙你的,他說歡迎我。」
「好啊,你騙我!看我怎麼罰你!」
……
顧良夜捂住腦袋,忽然半癲半狂地笑了起來。
是這樣嗎?因為那些根本就是曾經發生過的,所以才會在她遇見小忱以後在她夢中出現的越來越頻繁、所以夢裡那人才會在之後變成了小忱的模樣,因為她本來就是小忱?她夢見的是曾經的自己和曾經的小忱?
原來那些根本不是臆想,不是臆想。
對了,醫生怎麼說的來著?
他們怎麼說的來著?那些專家,怎麼說的?
他們……騙她!
顧良夜死死地捂住腦袋,強迫性地去回想過去的那些夢,與從前的抗拒與羞於啟齒不同,這一次她完全是敞開的狀態,急於從中獲得更多的資訊,即便痛苦不堪,也一直強迫著自己去想更多。
一個心死走了,一個瀕臨崩潰,顏瑜在病房裡徘徊,又想去追楚忱,又放不下此刻的顧良夜。
顧輕愁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她最關心的當然是自己的姐姐,她焦急地湊過去抱住顧良夜,卻又馬上被顧良夜推開,她慌張的要死:「姐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
顧良夜說不出話來,她跪在地上,只覺得腦中的畫面越閃越快,一幕幕一回回,完完全全佔滿了她的腦海。
顧輕愁和顏瑜只聽她一會兒說:「怎麼會這樣呢?」
一會兒又說:「那些……不是夢?竟然不是夢?」
一會兒又不知道想起什麼,壓抑地哭出聲來。
見她這樣,顏瑜完全把去追楚忱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跟顧輕愁擔憂地守著狀態明顯極差的顧良夜,顧良夜跪在地上很久,在醫生來了以後也不肯讓他們近身,嘴裡喊著「騙子」,又不住重複先前那幾句話,眼中痛苦愈發清晰。
顏瑜本來怪她不分青紅皂白就跟小忱說分手,剛才當著她的面回答小忱其實潛意識裡也有種想逼她一把讓她想起來的小心思在,但是現在見她痛苦成這樣,忽然又十分不忍心。
她明明知道的,顧良夜根本聽不了任何跟失憶有關的事情,她以前又不是沒試過,每次在阿夜面前提起楚忱,提前以前的事情,阿夜都會頭疼不已,也許當時想起來一點,但一覺醒來,又會全部忘掉。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好好地活下去一般。
是不是逼的太急了?顏瑜害怕了,她同顧輕愁一起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看著顧良夜,見她不止排斥醫生,甚至也開始排斥起她和輕愁,一時也束手無策了。
顧良夜還在那裡回想,忍著強烈的劇痛強迫自己去想,她不住地喃喃自語:「不是夢,不是、不是夢。」
「原來我們已經戀愛過、原來我們已經戀愛過?」
她忽然抬起頭來,眼裡猩紅一片:「不行,我要去找她!」
她想到剛剛傷心絕望而離開的楚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把人找回來,即使現在她根本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她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錯的有多離譜。
她要去把小忱找回來!
她懷著這樣的念頭,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她的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白的近乎透明,整個人剔透脆弱的如同玻璃娃娃,顏瑜和顧輕愁不敢攔她,眼睜睜看著她往外邊走了幾步,之後竟然吐出幾口汙血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這時醫生們才能近她的身,幾人急忙將她抬回病床上,展開急救,顧輕愁和顏瑜被請出去,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
楚忱失魂落魄地走出去,電話響了一路,她麻木地接起來,是陳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