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微怔,眼底透露出一絲的失落。
什麼話是不能讓她聽見或知道的呢?她心裡忍不住這樣想著。
而她又在難過什麼呢?為什麼她心裡有種卑微而悵然的感覺?
“寶兒,”像是察覺她眼底的落寞,伏慕書笑睇著她,“你幾天沒睡好,去歇著吧。”
人家要她走,她能不走嗎?忖著,她站了起來,“那我出去了。”說完,她踩著有點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琮祺和伏慕書,以及一室沉詭的氣氛。
許久之後,琮祺才開口:“我該叫你海棠姑娘?還是……”他凌厲的目光直逼向伏慕書,“伏分舵主?”
伏慕書陡地一震,驚疑道:“羅公子?”
“伏慕書就是海棠,海棠就是伏慕書,不是嗎?”他語氣平靜。
她微微擰著眉心,沉默了一下。
看來她的身分已經被他識破,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她問。
“剛才。”他說。
她一怔,“剛才?”
“丫頭說你從柴房出來時臉色發白,虛弱得要人攙扶……”他直視著她,“以內力替我解毒的人是你,沒錯吧?”
伏慕書雖震驚,但還算平靜。“是的,我就是伏慕書。”
“為什麼?”他問,“為什麼要隱瞞身分?”
“在我確定你可以將東西完好無缺送到皇上手中之前,我不想身分曝光。”她說。
“那麼你現在可以確定了嗎?”他的語氣強硬,“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伏慕書秀眉一擰,“此事非同小可,我有我的考量。”
“我不想節外生枝。”琮祺的聲音雖虛弱,但一字一句都顯露出他的強勢及堅定。
“節外生枝?”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只想盡快完成這趟任務,結束這種什麼事都不能做,什麼話都不能說的日子。”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你已經那麼做了,不是嗎?”伏慕書眼底有幾分的懊惱。
聞言,他微頓。
她神情一凝,幽幽地注視著他,“你殺了徐大鵬,可知道外頭有多少人在找你?這不就是你所說的節外生枝?”伏慕書直言問道。
“當時我沒有選擇。”他說。
“因為寶兒姑娘?”她蹙眉一笑,隱隱帶著苦澀,“既然是萍水相逢,既然不想節外生枝,怎麼又跟她有這麼深的牽扯?”
琮祺臉一沉,態度雖客氣,語氣卻強硬,“伏分舵主似乎管多了……”
“我……”她心頭一震,警覺地道:“實在失禮,我只是想提醒羅公子,正事要緊。”
“我明白。”他說,“所以我才希望伏分舵主能儘快將東西給我,讓我回京覆命。”
伏慕書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羞愧又懊惱,她有點沉不住氣的說:“等你的傷勢痊癒了以後,我會親手將東西交給你。”
“希望伏分舵主說到做到。”
“你難道認為我會食言?”
“不,我沒那麼想過。”他定定地直視著她,“伏分舵主千辛萬苦跟皇上取得聯絡,自然不是兒戲。”
伏慕書秀眉一叫,神情略顯羞惱,但她惱的是沉不了氣、隱藏不了心情的自己。
“我不打擾羅公子休息了。”她轉身迅速離去,像是這房間裡,充斥著什麼教她難受的氣息一般。
梢晚,寶兒端了碗熱粥進來。
假寐中的琮祺,睜開了眼睛。
“你餓了沒?”她捱到床邊,眨動一雙大眼睛盯著他。
看著她那有趣的表情,他撇唇一笑。“有點。”
“我替你熬了碗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