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念頭報以嘆息,下一秒就因為走神撞上了一個高大的惡魔。他的左眼上戴著黑色眼罩,一條猙獰的刀疤貫穿了同側的半張臉,身後揹著一把闊劍,面帶不豫。在我開口道歉之前,他已經揚起蒲扇大小的手掌,帶起風聲一巴掌扇過來,嘴裡罵道:“M的,走路不長眼啊!”
純種的武力值一般情況下都要比混血種高出許多,像撒加跟加隆那種單打獨鬥可以跟純種墮天使打個平手,聯手出擊就能把對方虐殺的情況其實比較少見。我的力氣根本比不上這些惡魔,硬是要接的話估計要被震得吐血。所以之前在酒吧裡工作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力圖不要惹到有暴力傾向的顧客,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撞到人。
身上四分之一的血族血統已然發動,眼睛變成金色,嘴裡露出獠牙,抬高手臂去擋這個男人暴怒的一擊,心裡也做好了被打得吐血的準備。然而跟在身後的人先行一步把我護在身後,右手成拳,輕鬆寫意地揮了出去,跟惡魔的一掌在半空中相擊。沉悶的碰撞之後,頓時響起骨骼碎裂的聲音。高大的男人驚異地瞪大了眼睛,擋在我面前的人卻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側過臉來詢問道:“沒事吧。”
我別開眼睛,有點鬱悶:“有事的還輪不到我。”雖然在這裡我的實力的確很差,但要我被人當成柔弱的女性一樣護在身後,不管怎麼樣都覺得很不爽。
像是察覺到我在想什麼,他輕笑一聲回過頭去,衝那人甩出一句:“還不滾?”
對方一驚,隨後冷冷地眯起剩下的那隻眼睛,反手拔出背後那把闊劍,劍尖點地:“很好,你們新來的吧,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這樣兇悍的姿態,無非是在這一帶橫行霸道的土霸王,又稱流氓。
在第三獄街道上打鬥就跟吃飯一樣平常,混雜的種族多了,更加容易發生摩擦。周圍的行人自動退後,剩下這個獨眼的大惡魔跟他十來個凶神惡煞的手下,湊上來準備把我們圍住。米羅轉頭,嘴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地觸到了我的臉頰,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先退後。”
我避開一些,不想領他的情:“別把我當女人。”
他一愣,然後低笑:“親愛的,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有很多女性都要比你強悍得多。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我保證我對你的性別有著無比清晰的認識。”語調一轉,“聽話,我不想因為看到你被這些廢物誤傷結果控制不住暴走,血洗了整條街。”
無語地看著這個受過一次教訓結果還是那麼狂妄的傢伙,妥協地做出了退讓,在被徹底包圍之前退進了人群當中。有個小嘍囉罵罵咧咧地準備提刀來砍人,被他老大用眼神制止:“等一下!”獨眼死死地盯著包圍圈中的米羅,沉聲道,“先把這個傢伙解決掉,然後再去收拾那個血族的小子。”
包圍圈於是慢慢地縮小,米羅站在高大的惡魔之間,重傷剛愈的身體顯得格外單薄。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把握,畢竟是昏睡了大半個月才剛醒過來的人。然而在第一把刀劈過來時,他迅捷無比地動了,側身閃過這一次的攻擊,矮身,一記掃堂腿擊倒了撲過來的人,把他的武器搶在手裡,然後在那人的胸膛上兇猛無比地刺下去。
噗,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他反手把刀拔|為什麼這裡也會被和諧= =|出來,臉頰上濺到了一串血珠,襯得那雙狼一般的眼越發深不見底。被刺中心臟的惡魔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大睜著眼睛死去了。
米羅站在原地,囂張地把刀抗在肩上,朝被驚住的對手勾了勾食指:“下一個,誰來。”
這一記狠手無疑惹毛了這群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原本以為對手只是個普通的傢伙,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兇狠的殺神。見他們沒有動作,米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