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抬高眼角不無挑釁地望著車裡的康子弦,心裡總算有了些痛快。
東子畢竟生嫩,見我敢當著當事人的面冷嘲熱諷,有些慌亂,來回看我和車裡的康子弦。
康子弦看起來也不痛快了,在看熱鬧的門童的目光中優雅跨出車,冷著臉走到我和東子面前,轉頭對驚慌失措的東子說道,“你先進車裡去。”
東子小心瞥了我一眼,“哦哦”了兩聲,鑽進車裡觀察我們兩人。
康子弦眼眸漆黑,還亮的嚇人,但是我方亮亮也不是被嚇大的,他看我,我也看他,我們無聲對峙著。
康子弦盛怒下還是扯了絲凜冽的笑,緩緩說道,“方亮亮,你就是個潑婦。丟人你不考慮成本的嗎?”
我冷哼,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說道;“能有什麼成本?姓康的我告訴你,我才沒有丟人,我方亮亮是在我自己的自尊戰鬥!你這種人不可能理解我的節操的。”
康子弦頭微低向我,不知情的外人還會以為我們是親暱的情侶,我頭本能向後仰,可是不幸的是,後腦勺碰到了冷冰冰的柱子。
我們貼得很近。
他近到能讓我清晰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還有若有如無的香味,他那張引人犯罪的俊臉在我面前瞬間放大,我下意識憋住呼吸。
不知怎的,形勢急轉而下,我似乎成了被威脅的一方。
他說,“方亮亮,撒潑當然有成本。成本就是我越來越……欣賞你了。但是鑑於你的身份和職業,我會考慮看看這是不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眼珠子幽深,“看起來你是個中老手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喂”了一聲,而他已經出手緊扣住我的下巴,笑容邪魅傲慢,“噓!先聽我說……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死不肯上車就是等著我下車當眾和你親暱一番,就像現在這樣?嗯?”
這男人的舉手投足已經足以讓我內分泌混亂加精神失控了,我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拳頭下意識攥緊了起來。
這輩子真的沒有這麼窩火過。
康子弦卻笑了,我從沒見男人笑得這般可惡,他挑了挑眉說道,“怎麼?生氣了?我勸你還是不要生氣,看你這張花臉,像只脾氣暴躁的小花貓,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難道你自己沒發覺嗎?”
“你……有種!!!”我牙齒緊咬,被他激得頭痛欲裂,但是不能認輸。
我湊近他,直勾勾盯著這個男人,張牙舞爪,“姓康的,狗急還跳牆呢,小心花貓咬你。”
他嘴角一勾,“越危險的東西越有挑戰性不是嗎?”
“你TM當心得狂犬症。”我破口大罵。
“我覺得比起我,你應該多擔心一點自己才對。”他的黑眼珠有漩渦在隱隱盤旋。
我突然心裡簌簌的,腦海裡出現一個可怕的念頭:好……好像有麻煩了。
而在我腦中警鈴大響的時刻,康子弦俯下身貼在我耳邊說著輕柔而富有威脅的話,他說,“你不想上車想玩遊戲我可以奉陪,這樣好不好?我打個電話給Martin,讓他把你的小男友接走,據說他有不止一傢俬人會所,只不過……”他在我耳邊噴熱氣,酥酥癢癢的,“天太晚,我想回家睡覺了,就幫不了你了。”
聽完這一番話,我只覺全身血液倒流,比起眼前這個邪惡無比的俊美男人,就連蕭瑟寒冷的晚風都變得輕盈溫柔。
滄海桑田,人心叵測啊。
所有一切都在無言提示我:方亮亮你維護自尊的戰鬥輸了,再跟著這陰險男人耗下去,估計三角內褲都保不住了,三十六計走為上,離他越遠越好。
縱使顏面倒地,我還是氣勢十足地清了清嗓子,昂首挺胸道,“走吧。”
然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