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勝常年在官場裡打滾,人見多了,表面上的禮儀客套到位也就算了,真正打從心眼裡喜歡和尊敬的人也只有孔老一個,而比較欣賞一點的晚輩,也就孔凡清一個,而這個林若蘭他卻是打從心眼裡喜歡,不是欣賞,而是喜歡,他總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氣質,那種氣質跟他二十幾年前認識的一個人很相似。一個他在時間的洪流中擦肩而過,卻一生難忘的人。
“想有個閨女還不趕緊成家,堂堂司令都五十歲了還孤身一人,這怎麼像話!”孔益年跟吳勝將近三十年的交情,他知道吳勝僅在三十三歲那年娶過一個老婆,可惜好景不長,結婚三年,還沒等給他生下一男半女便得了癌症撒手人寰,之後將近二十年,吳勝就從沒打過續絃的主意,外界都以為他是對亡妻舊情難了,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確是舊情難了,只不過物件並非是他的亡妻罷了……
“這麼多年都還找不到,或許真的就是沒有緣分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老了身邊連個伴也沒有。”孔益年語重心長的說著,吳勝是農村走出來孤兒,無父無母,連個親戚都沒有,雖說他現在位高權重,但是人老了退休了以後,誰又會記得你當年的輝煌呢,他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起碼孔益年還有兩個兒子,老了也不至於老無所依,而他如果再這麼下去,那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了。
“或許吧,但沒有她確切的訊息,我就沒辦法死心,當年已經走錯了一次,這一次我不想放棄。”吳勝站在電梯前笑著,黝黑的臉上有一抹堅毅的光一閃而過,看到吳勝的表情,孔益年不由得嘆息的搖了搖頭。
“凡清調職的事,孔老,你打算怎麼辦?”憑著他的權力,壓下一份區區調職申請還是輕而易舉,畢竟凡清這個孩子他還是十分欣賞,雖說喜歡林丫頭,但也不想凡清輕而易舉的調換職位,將這幾年付出換來的仕途毀於一旦。
“算了,我老了,管不了了……任他去好了,現在輿論壓力大,或許調職之後,他們也能走的輕鬆一些。”孔益年說著,卻是不由自主的站在他們的角度替他們考慮,吳勝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這個彆扭的老人啊,嘴上說不承認,實際上還不是在替自己的兒子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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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蘭下樓給孔凡清買跌打酒,再次回來卻看到孔凡清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手中的跌打酒,神色尷尬。林若蘭拿著跌打酒走過去,坐在窗邊,看著他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不由得有些好笑道:“還不快脫?”
孔凡清眉心緊皺,臉上的紅暈卻是更深了,看著她手上的跌打酒,許久都沒有動作。
林若蘭看著他一副彆扭的模樣,心底好笑,他們在一起了這麼久,怎麼就沒見他這麼害羞過?不過擦個藥酒而已,至於嗎?
“你脫不脫?”再次開口,明明是擦藥酒,可這話一說出口就變了味道,幸好是在家裡,這要讓外人聽到,還指不定以為她要幹嘛……
“我……”孔凡清臉頰泛起淡淡紅暈,猶豫著,看著她手中的藥酒瓶,許久,沉聲開口:“我想先洗個澡……”
感情他剛剛那麼彆扭是因為想要洗澡?
眉頭微皺,她看著他胸前纏繞著紗布猶豫著。“你的傷口不能沾水,忍兩天行嗎?”
孔凡清彆扭的皺緊眉頭,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以前張亞若跟她說過的,孔凡清有著一定程度的潔癖來著,原本她也只是覺得他在生活上乾淨的不像話,卻是第一次如此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潔癖還真的蠻嚴重的,算起來他是昨天早上離開的,加上昨晚受傷,處理傷口,一直到今天,也不過是一天多一點……
“你自己行嗎?”她看著他的傷口,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聽到她的話,孔凡清深藍色的眸底有隱隱光芒一閃而過,但很快被他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