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一邊反過手背擦淚。
“樂桐?!”陳思會大吃一驚,“你換電話了?”
李樂桐不知怎麼說好,便直接說了句,“韓遠徑回來了。”
這句話一出來,兩個女人同時沉默了。好半天,陳思會小心翼翼的問,“你已經見過他了?”
“嗯。”李樂桐站在梧桐樹下,一隻手扶著梧桐樹幹,仰頭數著梧桐樹葉子,心裡的痛就一陣一陣的湧。
“他說什麼了?”
“沒。”李樂桐自己都聽出了鼻音,“他就說,讓我把電話留給他。我……我想罵他。”
陳思會也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勸她的這位老友。她不知,該不該問她,要不要複合。
“他沒解釋?”
“解釋什麼?難道我還要聽他什麼解釋?”
“或許——他當年並不是真的想離開你?”話一出口,陳思會自己都覺得蒼白。
李樂桐微微哼了下,有氣無力,“別說了,沒那可能。”她想到韓遠徑說的那句“徐葳是我曾經的法律上的妻子。”心裡就充滿了絕望。
其實,這些年來,她也常想,是不是韓遠徑真的有什麼難處?只是失蹤了,而並不是娶了徐葳。
而當韓遠徑真真切切自己說了這句話後,李樂桐的最後一絲幻想也崩潰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凡人、一個賤人,終究為了錢,而拋棄了她。
她所珍惜的情感,她所珍惜的愛人,卻這樣的拋棄了她。不管她的痛楚,不管她的生死,甚至不管她曾與他的……纏綿。
陳思會嘆了口氣,“晚上來吃飯吧。”
“不。”李樂桐用手背蹭了下眼淚,“不了,有位朋友還躺在醫院,我等去看看他。”
“朋友?”
“同事介紹的相親物件。”
陳思會沉默了下,然後嘆氣,“你呀,就是操心的命。”
走到醫院門口,李樂桐還擔心韓遠徑會出來,她探頭探腦的看了很久,沒有看見那個人影兒,才推門進來。
程植正在望著窗外的陽光,在看見李樂桐進來時,顯然有些失神,似乎忘了她是誰。再一眨眼,人已經笑了起來,“盟友,你來了。”
李樂桐哼了一聲,把粥放在床頭,程植就皺眉,“我說,又是喝粥,天天喝,真膩味。”
李樂桐把桌上的小紙屑裝作無視的扔在垃圾桶裡,一邊說,“有就不錯了,你別挑揀了。東坡肉塊大,你要吃嗎?”
程植嘆了口氣,“盟友,你不人道。”
李樂桐要讓他逗的笑,問,“今天好點兒沒有?”
程植撓撓頭,“說真話還是假話?”
“隨你便。”
“真話麼,不大好受。假話麼,也不大好受。”
李樂桐低頭,專注的看了會兒自己如尖蔥的手指,然後抬起頭來,“嗯,聽明白了,還有什麼話說嗎?”
程植震驚,“Miss Li,你確定,你是人嗎?”
李樂桐點頭,“Sir,I’m a女人,and a 不笨的女人。”
程植豎起大拇指,“哥們兒我就佩服這樣的。”
兩人正說說笑笑,有人推門而入。李樂桐抬頭,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短頭髮,藍色仔褲和藍領、暗條紋的T恤,一看就知道是工科生。看見李樂桐,愣了下,然後看著程植。
程植自然而然,“你來啦。”
來人遞過充電器,程植卻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扔在被子上,“呶,你給我充上。”
來人迅速的掃了一眼李樂桐,程植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來人糾正,“是沒見過美女。”
李樂桐忽的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