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保險,頂著蒲子南:“給我衝,不衝,我打死你。”他確實失去了理智,並且
朝天放了一槍。清脆的槍聲驚動了一千米以外的武警駐地、支隊部,易軍一看情況
不妙,趕緊大喊一聲:“都趴下!”所有的人都抱著頭趴在地上,這就形成了李副
中和武警相互對峙的局面。
一千米的距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現場的情況,聞訊趕到的幹部和武警都將槍端
了起來,武警這邊還架起了機槍,只要有一方動一動身體,就會一觸即發,一場掃
射不可避免。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支隊長和武警中隊長跑到中間,命令全部放下武器,先
押解犯人回監舍。暴風驟雨已經撲面落下,所有的人都淋溼了,個個都跟水雞子似
的。
跑進號裡,黑頭咬著牙:“武警用真傢伙頂著哥們兒,這要一勾,哥們兒就光
榮犧牲,吹燈拔蠟了。”易軍說:“你說真可以,武警跟隊長較勁,咱們成夾餡面
包了,這要是打起來,咱們誰也活不了,這不是沒有保障嗎?我這替班替的。”
哈德門憤憤地:“拿咱哥們兒的命開玩笑,真不像話。”
由於這次重大事件,李副中解甲歸田,回家種棉花去了,武警也換防,三天沒
有出工,整頓紀律。得實惠的是犯人們,可以節省體力好好睡三天好覺,真是因禍
得福,撈了個不大不小的便宜。
根據上級指示,將犯罪類別劃分,以其罪名分別關押,經過安排,也進來了不
少新人。所幸的是,兆龍的哥們兒都沒有調走,留了下來,弄得各號亂七八糟,重
新編隊、編號,搞得兆龍挺煩,可也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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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砂石料廠送來了一個挺各色的犯人,五大三粗,三十六斤腳鐐,人家硬是跑
著踢進來的,直接找到兆龍:“兄弟,聽說過你,咱哥兒倆井水不犯河水,各混各
的,我跟他們磕,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希望咱們自相殘殺。”
兆龍很冷靜地說:“楊子,只要你不為難我,需要我助一臂之力,我責無旁貸。
你要是個面瓜,哥們兒也瞧不起你。”
兩個人剛擊完掌,楊鐵心直接用頭撞向鐵柵欄,被關進了反省號,圈裡的反省
號跟一般號不一樣,一米五長,高一米二,你是站也站不起來,躺也躺不直,一個
馬桶就放在自己後面,惡臭無比。如果舒服,誰都想進來躲幹活了。為了能通風好
些,兆龍吩咐值班雜務每四個小時給他換一盆清涼的水,擦擦身子,楊鐵心很感激,
什麼都沒說,只是見著他,就伸大拇指。楊鐵心還真不含糊,第一次過堂,就去奪
婁獄政手中的電棍,而換取的代價,就是傷痕累累,被抬回了禁閉室。第二次過堂,
叫板罵所有的隊長都是他孫子,更是創了紀錄,剝光衣服,銬在旗杆下,大燈照射,
加上一晝夜狠毒的蚊子的襲擊,人已經看不清模樣。兆龍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扛過來
的,全身的叮咬,手又被銬著,急得他一夜都在高聲叫罵,搞得全中隊的人都沒有
睡好覺,他還是憑著驚人的毅力扛了下來。
楊鐵心在反省號抽著兆龍給他的煙,吐著大大的菸圈,哼著小曲,正得意時,
寶全匆匆趕來:“鐵心,快,別抽了,支隊長來了。”楊鐵心趕緊掐滅了煙,寶全
開著門,兩個人急火火地用衣服往外趕著煙霧,只四五分鐘,老支隊長一個人晃晃
悠悠地走過來,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