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
吾日三省乎吾身——我沒惹他生氣吧,我沒惹他生氣吧,我沒惹他生氣吧?
“秦徵,你在生我的氣嗎?”這麼高深的問題,我還是拋給他好了。
門噠的一聲開啟,又砰地一聲被他關上。
我開了客廳的燈,他一言不發地進了臥室,我急忙尾隨進去,看樣子是我的錯差不離了。
我們家的家規不多,只有兩條。
第一條,秦徵永遠不會犯錯。
第二條,如果秦徵犯了錯,請參見上一條。
既然不是秦徵的錯,那一定就是我的錯了。
他面色不善,我伏低做小,貼了上去,“秦徵,你在生我的氣對吧。你為什麼生氣呢?生什麼氣呢?你說出來吧,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想讓我認錯你就說嘛。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遲鈍,你不說我真的猜不到,你就說嘛……”
話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嘴。
微涼的雙唇在我唇上輾轉,呼吸因憤怒而急促,我半張著的嘴來不及合上,便被他長驅直入。
按我多年經驗,能用接吻擁抱滾床單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放心了,放鬆自己去迎合他的吻,雙手回抱住他的脖子,輕輕撫摸他的後頸,這個男人的頭髮出乎意料的細軟,讓我忍不住十指穿梭其間。
他的呼吸總算漸漸平復,狂風暴雨停住了,只剩下和風細雨,他輕啄著我的唇瓣,在我唇上流連,啞著聲音問:“為什麼不接電話?”
“嗯?”我還浮在半空,沒有反應過來。
他在我面上輕輕掐了一把,重複了一遍:“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齜牙咧嘴,偏過頭咬了下他的指尖。“我沒聽到啊。”這時候才恍然想起,之前為了採訪的時候不受干擾,我把手機關機了,後來也忘了開機。我急忙掏出手機,把採訪衛翼的事前後都跟他說了。
秦徵說:“我的手機收到你的消費簡訊,打你的手機又沒人接,我還以為你被搶劫了。”
“那也是劫財,不會劫色!”我笑眯眯地安慰他,看到這個看似冷漠的人為我擔心焦慮,心頭頓時盪漾起來,通體酥麻。
結果他說:“今晚天色太暗,難說。”
我的笑容登時僵住,對上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知道自己又被他損了。於是冷哼一聲,揚起下巴,“你光天化日還不是照樣劫我的色?”
他將我納進懷裡,下顎抵在我的發心,悶笑一聲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還想抬頭辯駁兩句,又聽他說,“下次別跟衛翼單獨出去吃飯。”
我奇道:“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聽話就是。”
秦家家規,秦徵永遠不會犯錯。聽話就是……
知道秦徵那麼晚還要急匆匆出去找我,我很是過意不去,睡覺前又與他溫存了一番,快要入睡時,忽地想起衛翼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衛翼今天問我,如果有人瞞我欺騙我,我還會不會愛他相信他。”
他摟著我的手僵了一下,“你怎麼回答?”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啊。”實在困得受不了,我閉上眼睛,最後說了一句,“我相信愛我的人,不會騙我。”
你心理就不能陽光點嗎!
“我、相、信、愛、我、的、人、不、會、騙、我。”沈楓一字字重複了一遍,然後發表了一個字的看法:“呸!”
我摸了摸鼻子,呵呵傻笑。“不對嗎?”
沈楓用指尖戳著我的眉心說:“周小琪,我現在才知道你是最陰險的那個!”
我無辜地攤手聳肩:“哪有,人家五講四美三熱愛,一心為黨為人民,對親人如春風般和煦,對敵人都以德報怨,你這麼說小心我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