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叔咬緊了下唇,雙手握拳,讓那指甲嵌入皮肉中的痛楚來喚醒自己的神志。
小諾,不能有事,她無法承受。
“子叔。”一罐溫溫的牛奶送到了她的手中,葉許廷溫言安慰道:“不要亂想,小諾是個機靈的孩子,他不會有事的。”
子叔抬眼看了眼葉許廷,點點頭,握緊了牛奶瓶罐,讓它暫時溫暖自己冰冷的雙手。
車行至半路,葉許廷口袋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戴上耳麥,接通了電話。
“你好,我是葉許廷。”
聽了片刻,葉許廷將車停靠在了道旁,認真聆聽對方的述說。
子叔坐直了身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葉許廷的神情,只怕從他口中聽到什麼讓她難以承受的訊息。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葉許廷微微蹙眉,片刻後恢復平靜,答道:“好,我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葉許廷轉過身,伸手握住子叔冰冷的手,冷靜地說道:“有訊息了,小諾他們被人帶到了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
是生是死?
子叔不敢問出口。
葉許廷輕輕拭去子叔光潔的額頭上滿布的冷汗,輕聲說道:“不要擔心,不是三年前的那些人,他們的目標不是小諾。”
子叔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在未確認小諾的安全前,她始終無法真正放心。
“那是誰?為什麼要劫持了一整車的孩子?”
葉許廷靜默片刻,答道:“有人打電話威脅那個替遠希生了個孩子的女人,讓她馬上離開新加坡,否則就要殺了她的孩子,她未放在心上,今天她的孩子所乘坐的校車便被人中途攔截。因為被委派的人認不請那個小女孩的模樣,便將整車的人都給劫走了,而小諾就在那部車上。”
子叔瞪大了眼,心中既悲且怒。
段遠希,那個混蛋,又是他惹出來的事?
他惹出的情債,種下的報應憑什麼要牽連到無辜的小諾身上?
這筆帳,她記著了,若是小諾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她定要他千倍萬倍償還。
可當務之急還是要平安找回小諾才是。
子叔深吸一口氣,對葉許廷說道:“許廷,我們馬上趕到那個工廠去。”
葉許廷點點頭,掉轉車頭,驅車前往那個廢棄的工廠。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警察也已經趕到了,談判專家正在工廠外手持擴音器對裡面的綁匪喊話。
他們遠遠便看到那部車身標著“泠心幼稚園”的校車被丟棄在廠外,而車內空無一人,子叔慌忙下車,但裡面的警察正在取證,因此不許子叔他們上去一看,但好在車內車外並沒有見到什麼血跡。
工廠的四周被圍上了一圈警戒線,因為擔心引起混亂,所以幼稚園的小朋友被綁至此的訊息還是暫時封閉的,因此現場除了子叔幾人,未見其他的家長。
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那個空曠破舊的三層工廠就像一個吞噬黑暗的幽靈,死氣沉沉,讓人毛骨悚然。
這讓子叔剛剛放下些許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看著子叔因擔憂而深蹙的眉頭,還有那咬出了血痕的下唇,葉許廷環臂圈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身子。
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鍾,然裡面的綁匪卻是一點回應也無,正當警察打算暴力突破時,意外發生了。
廠房的方向,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那本是黑暗駭人的工廠瞬間火光沖天,夜亮如晝。
飛石亂濺,竟然飛到了幾十米外的警戒線外,然子叔見次情景,卻是躲也未躲,只是張大了悲懼到極點的黑眸死死地盯著爆炸的工廠,葉許廷慌忙擋在子叔面前,緊緊地抱住她的身子,以防她被碎石砸中。
一聲悶哼,葉許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