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的動作,熟練快速,看來是已熟記於心。
“喂,是我。”曼臻手中握著電話,眼中的神情陰沉而無情,她靜靜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語未出,只在最後,用那沙啞的聲音平淡的應了句,“是,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附近,有一個男人環臂靜靜依靠在樹後,翹起嘴角,淡淡諷刺的一笑,狹長的眼睛閃過一絲流光。
聽到輪椅攆過小道的聲音越漸越遠,男人側首,深沉慵懶的眼眸微咪,冷冷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漸漸離開了花園。
最後,他別過頭,背又重新靠上那棵大樹,懶懶的閉上了眼,彷彿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陽光,透過那茂盛枝葉間的縫隙,隱約打在男人俊挺卻有些邪魅的臉上,投射出疏淡的影,模糊的現出了男人的模樣。
秦觀。
第四十九章
兩個女人,一個是曾經所愛,他如今滿心愧疚,想彌補的女人;一個是他認定的一生摯愛,願執手偕老的女人。
他的未來人生若只能選擇一個與其相伴。
他選擇子叔,無怨無悔。
若註定要傷害一個,他會選擇誰?
……
考慮到子叔與他住在一起,因此,葉許廷不能將曼臻接回家中照顧。他本想買一幢房子,請幾個看護去照顧她,但曼臻委婉地拒絕了,她說她習慣了療養院的生活,而且她每日必須輸液,讓醫生天天跑去家中為她檢查身體,還不若就待在療養院方便些。
因為她的堅持,葉許廷原來的打算便只能作罷,將她送回康平療養院後,他找到了院長,表明了身份,瞭解曼臻的情況並請院方找最好的看護去照顧她。
當葉許廷問到是什麼人救了曼臻,並暗中支付她在療養院的費用時,院長卻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月都有人將一定的金額打進醫院的帳戶,指明說是為曼臻支付的療養費。
沒有得到答案,葉許廷雖有些疑惑,卻也未心急,既然人家不願意現身,自有他原因。
在葉許廷要離開的時候,院長面有憂色的告訴葉許廷,曼臻因為五年前的重傷,身體一直不好,而在這幾個月,她整個人更是情緒抑鬱,狂躁易怒。身體狀況也是每日愈下,而且最不樂觀的是肝臟也開始出現一些衰竭的現象。肝主疏洩,要穩定情況,最好保證她的情緒良好,還希望葉許廷能夠幫助她。
距離曼臻出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幾日,因為院長的話,他心有擔憂,這幾日,葉許廷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療養院看望曼臻。
對於他的行為,子叔沒有說什麼。
她知道葉許廷的性格,他是一個重情的男人,也是一個心軟的男人,可他能夠為了自己,忍下心中的不忍,這已是很難得的一件事了。
而且她也明白葉許廷心中對曼臻的欠疚,對曼臻,他自覺欠了許多。
年少不懂愛,懂了愛後,她學會了包容和體諒。
愛一個人,應當設身處地得為對方著想,至少這點,子叔做到了。
本以為一切的事情就這樣平靜下去了,卻在一日,他們以為的平靜被康平療養院打來的一通電話打破。
曼臻自殺了,但因為發現及時,傷口不深,因此沒有生命的危險。
當子叔在學校接到葉許廷的電話,思索片刻,便向教授請了假,趕去了療養院。
而這時,葉許廷正在病房裡陪著曼臻。
曼臻的臉色蒼白似雪,臉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也分外的駭人,一雙含愁憔悴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葉許廷。
“曼臻,你怎麼這麼傻。”葉許廷緊握著拳頭,眼神複雜沉痛地看著她。
曼臻虛弱地搖搖頭,“阿廷,我昨天聽到你和院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