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僕僕的模樣,一看便知道他是趕來這裡,為了什麼?還用說嗎?自然是那個‘裝瞎’的薄荷。
“薄荷?”容子華看著薄荷被湛一凡拉下樓,當然是率先向湛一凡打招呼,打過招呼之後很快就將實現定格在了薄荷身上。實際上從她從樓上往下走的時候他便一直在看她,看她的人,看她的眼睛。
容子華的眼底閃過一抹心痛,如果說之前還是謠言,但是親眼瞧見了,還是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是那樣的驕傲,那樣的孤高,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看不見的女人?她怎麼能承受這一切?她怎麼願意接受?連他都不肯接受不願意承認,更何況她這樣自尊心極強的人?
“是子華麼?”薄荷循著聲音聽去,微微一笑,“你怎麼來了?是檢察長告訴你……我受傷了?”
容子華緩然的點頭,隨即又想起薄荷是看不見的,便又道:“嗯。是檢察長告訴我的……他沒有告訴別的人,但是知道我們是朋友,所以就告訴了我。你錯過了許多的事,甚至人民大會,你知道嗎?”
薄荷並沒有將自己也許會升職的事告訴湛一凡,所以聽見容子華如此說便立即打斷:“是嗎?我部門的人都還好嗎?”
“都還好。夏穎畢竟也是個前輩,就是身體不好的,所以檢查公訴部門少了你,有些散亂。”
薄荷微微的鬆了口氣:“只要沒出大亂子就好。”
容子華看向湛一凡,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對撞,一個溫潤謙和,帶滿了心痛。一個冰冷不滿,帶滿了漠然冷意。
也許是看見了,卻也當做沒看見,容子華還是緩然的開口問道:“我能單獨和她聊一聊嗎?”
薄荷沉默,因為她知道容子華問的是湛一凡。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一緊,抿著唇並未說話。
宋輕語站起來,她是過來人,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些,當即就道:“一凡啊,你把薄荷扶到茶廳去。達芙妮,準備些茶點送到茶廳去給少夫人和容先生。”
達芙妮轉身立即去準備,湛一凡頓了幾秒才將薄荷向茶廳扶去,薄荷也只是假裝看不見,所以孟珺瑤此刻抱懷看好戲的姿態則是完全收入眼底,看她好戲?薄荷心裡一聲冷笑,反正這孟珺瑤是不會盼著自己好的。
倒是母親白合和一羽不知道去了哪裡,是回房間去整理行李了嗎?母親準備去療養院接受治療了嗎?薄荷想,自己得尋個時間和母親好好的談一談了,至少不能讓她心裡有任何負擔,這樣治療效果才會好。
湛一凡扶著薄荷到沙發坐下,容子華就跟在後面,湛一凡只能在扶著薄荷坐下去的那瞬間俯在她耳邊以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道:“不許和他靜距離接觸。”
薄荷抿了抿唇,自從她向湛一凡坦白喜歡過容子華,湛一凡似乎就對容子華十分的仇恨。吃醋?還是介懷?薄荷對湛一凡如此霸道的態度也並不不快,反而乖順的點頭,低聲回道:“知道啦。”
她心裡是坦蕩的,和容子華恢復了從前朋友般的關係也並無覺得有什麼不妥。有時候,解釋反而是掩飾,什麼也不做才是君子坦蕩蕩。
容子華在對面坐下來,薄荷自然已經將眼神放空,目光渙散沒有焦點,真正的一個盲人似的。雖然不如視線專注看得清楚,但是一切該看見的,眼底也是一處不漏。
容子華以為薄荷真的瞎了,而這裡也只有他和薄荷,目光似乎也就放肆了起來,盯著薄荷,完全一副心痛的表情,就連對她的憐惜和愛意都表露無疑。
薄荷心裡一驚,容子華何曾對她露出過這樣強烈的表情?雖然,他也曾經的幾次三番的明示暗示對她的感情,但那個時候她大多以為他只是由於她的態度轉變而產生的不甘心,以為那只是他們之間的友情出了差錯。畢竟……他求婚的人薄煙,和他有婚姻有愛情糾葛的人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