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了,她在哭,我怎麼勸都勸不停,她喊著要找冷大人,所以我……”
冷漠沒聽她說完,已經急步朝外走去,留下那女侍支吾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梵軒只得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可以回自己房裡休息了。
這椿任務進行到此,應該算是大功告成、圓滿結束,但是冷漠和娜茵的情債糾葛,顯然是正值高潮、欲罷不能,事情究竟該如何收場呢?梵軒搖頭嘆息,只盼偉大的撒旦王能找出解決方案。
溺水的人忽然看見一根浮木會做何反應?必然是緊緊攀住它不放吧!丁秋柔也是如此。當她看見冷漠朝她走來,最自然而然的反應便是朝他跑去,顧不得自己滿臉是淚就抱住他頸子不放。
噢!她真的好害怕,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個地方,沒有人跟她解釋,也沒有人傾聽她的恐懼,這裡的一切是那麼陰森詭譎,鮈人卻好像習以為常。
冷漠擁著她,可以感覺她纖細的身軀在微微顫抖,教他的心掠過一陣疼,還伴隨著深刻的矛盾。
她是丁秋柔,但也是娜茵,他對她有難解的莫名柔情,卻也有難忘的鄙視輕蔑。雖然臉孔沒有絲毫相似,但只要一想起她在冥界的身分,多年前那醜惡的一幕便會不可控制地浮現腦際。淫野的呻吟和糾纏在一塊兒的軀體,有這樣的記憶存在,教他如何適應?如何取捨?
他抱起丁秋柔,走回床邊,想將她放下,結果她卻緊摟著他不放,聲音似因哭泣而碎成片片。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個地方?這裡好可怕,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盯著我看。我……我好想爸爸和媽媽,還有諾比。求求你,我不想待在這裡,我想回家,就算是會被人綁架,我也想回家。”
冷漠閉了閉眼道:
“不,你不能回去!”
“為什麼?”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他。
“很難對你說清楚,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那麼,去別的地方行不行?”她哀求。“我不想留在這裡,我不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你可是在這裡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啊!”明知道她不知情,冷漠還是忍不住這麼說。
丁秋柔聽了,疑惑地皺眉。
“你在胡說什麼?我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在這兒住過?”
“有很多事你已經忘了。”
“忘了?”她跺著腳喊:“我才不會忘記這種事情。小時候,我住在山上,每天都和堂兄們玩在一起——不是摘果子,就是逗弄迷了路的小動物……這些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見我的記憶力好得不得了,如果我來過這裡我一定會記得的。”
看來,她是完全融入她自己所設定的角色中了。冷漠不願再對她多說什麼,因為她曾喝下“失憶水”,要喚起她對冥界的記憶,可以說是絕無可能。
“先睡吧!”他說:“所有的事情到明天就會結束了。”
“結束?”丁秋柔不怎麼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她只問了自己最關心的。“是不是事情一結束,我就能回到我爸媽身邊?”
冷漠沒有回答,直接抱起她放回床上,並替她蓋上被子。
“睡吧!別多想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害怕,怎麼可能睡得著?”她拉著被子說。
“沒什麼好怕的。”冷漠道,轉過身就要離開。
丁秋柔一把拉住他的手。
“不會有人傷害我吧?你會保護我嗎?”
冷漠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於是她又問了一次:
“你會嗎?你會保護我不受任何傷害嗎?”
複雜的情緒閃過冷漠的臉上,有激情、有矛盾,還看得出深深的自我壓抑。然後,很突然地,他彎下身子將她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