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唐安琪之前,季心潔就算想要徹查清楚當年父母死因的真相,也有心無力,已經結案的事故,表面上沒有一點漏洞,憑藉她小小的力量,該如何翻案?但遇到唐安琪之後,在畢業舞會禮堂大廳裡發誓和唐安琪一起變強之後,她忽然就改變了想法。
是的,她要變強,等到她足夠強大時,那些從前遙不可及的真相,該是能夠有能力有辦法企及的吧?
失去親人的痛苦,唐安琪感同身受,知道親人也許是為人所害的感覺,她也曾經親歷。這個世上,此刻,再沒有人比她更懂得季心潔的心。
想要變強,想要揭開真相,想要……報仇!
按照和唐四海的約定,每個週末唐安琪都會回唐宅過。
唐安琪一踏入客廳,便有靠墊劈頭蓋臉地向她扔來,唐安賜一臉暴戾,扔完了靠墊之後便抓起茶几上的杯盞,所有能扔的東西一古腦兒都向她扔去,口中還念念不休著,“壞蛋,你滾!害人精,你滾!”
玄關處瞬間一片狼藉,但因為唐四海還沒有回來,所以陸雪琴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勸阻。吳嬸已經離開,新來的廚娘是她親自找來的人,她再沒有必要做戲。
唐七秀聽到動靜從房間裡出來,“這是怎麼了?”
跟在她身後的周安平嘴角泛著嘲諷的冷笑,“還用問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唄。”
唐七秀聽了這話狠狠地使了個眼色,“你就別唯恐天下不亂了,看你舅舅回來怎麼收拾你。”
周安平撇了撇嘴不再說話,陸雪琴卻趁機掩面“嚶嚶”地哭泣起來,那模樣要多可憐便有多可憐,唐安賜到底還小,看到母親哭了,便再顧不得要和唐安琪做對,伏在陸雪琴膝蓋上跟著她嚎哭起來。
一時間,屋子裡哭聲震天。
唐安琪知道,那是因為唐四海到了。
果然,身後傳來唐四海威嚴冷厲的喝聲,“唐安賜,你是死了親爹還是死了親媽,非要嚎得在馬路上就能被聽見嗎?”
這話說得嚴厲,唬得唐安賜立時便停住了嘴,他小肥臉上滿是淚痕,一雙肥嘟嘟的小手控訴地指著在玄關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唐安琪,“爸,我要趕走這個壞蛋,她害我姐姐,我要趕走她!”
陸雪琴聞言也止住了哭聲,立刻上前一步捂住了唐安賜的嘴,一邊小聲地警告,“別胡說。”
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望著唐四海,“是我沒管教好孩子,不知道他從哪裡聽到了些閒言碎語,所以……四海,孩子還小,不要責罰他!”
這梨花帶雨的懇求,若是在從前,自然能夠惹得唐四海憐愛,但這會他聽了卻更見心煩。
唐四海一把將唐安賜拉到跟前,指著唐安琪說道,“站在你眼前的這個,才是你的姐姐,你雖然還小,但今年也上了小學,這點是非該能認清楚的。現在,叫姐姐!”
這大約是唐安賜自從出生起,唐四海第一次對他那樣嚴厲,他小小肥肥的身子一時有些發愣,但隨即卻猛烈地搖了搖頭,“不,她不是我的姐姐!這幾天上學,同學們都笑我呢,還有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特地到教室門口對著我指指點點,爸,不趕走她,我就不上學!”
為了表示堅決,他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動彈,大有唐安琪不走,他就決不起來的意思。
唐四海怒氣上衝,揚起的手就要落下,卻被唐安琪輕輕攔了下來,“爸,安賜還是個小孩子,我不會和他計較,倒是你這樣打了他,以後他該更討厭我了。”
他微微一愣,聽得有理,便將手輕輕垂下,但語氣卻絲毫沒有緩和,“今天不叫姐姐,就不許你吃晚飯。”他將話說完便自顧自地進了書房,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對陸雪琴細語安慰一番。
唐安琪挑了挑眉,俯下身子悄聲在唐安賜的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