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見到年瑩喜。
她來之前,一直以為這年瑩喜一定是一個陰陽怪氣的人,或是一個精神失常顛顛痴痴的人,不想見了面,這年瑩喜不但不顛痴,反而對她笑面相迎,讓她一下子對這個二小姐而產生了好感。
年瑩喜沒想到這個紫蝶竟然是個如此能說會道之人,果然王婉修親手調教出來的丫頭就是不一樣,單單是說句話,便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暗自留了個心,年瑩喜點頭,先是招呼著一邊的芊芊看緊了那些下人,才轉頭又道,“那就麻煩紫蝶丫頭帶路了。”既然王婉修想要找她去,她為何不給個面子?而且她現在貴為一國之後,卻比街邊的乞丐還要寒酸,這次去,她怎麼也要從王婉修的手裡扣出點銀子來。
“二小姐客氣了。”紫蝶笑著應了聲,先出了門,走在年瑩喜兩步前的位置,為年瑩喜帶起了路。
修苑。
昏暗的屋子裡,王婉修靠坐在軟榻上,閉目滾動著手中的佛珠,香爐裡的佛香還在慢慢的燃燒著,平時這總是能讓王婉修安心凝神的香料,此刻對她卻是毫無作用。
她不過是帶著紫蝶去了一趟大理寺,卻沒想到這短短的幾日,整個年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年瑩春被下嫁了李連生的二兒子,後是年瑩喜被立為了當今宣國的皇后,如果說年瑩春的事情,她可以透過年更榮而知情的話,那麼年瑩喜的事情,她要去問誰?
到了今時今日,王婉修似乎才後知後覺的覺得,好像自從上次年瑩喜幫安支梅求情的時候,似乎就有所改變了,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她無心察覺,只當是自己的一時錯覺,如今想起來,也許一直在年府之中養光蹈晦的那個人,就是年瑩喜,不然立後的事情又要從何說起?她不是三歲的孩子,根本不相信皇帝能腦袋一熱選了年瑩喜當這個宣國的皇后,如今皇帝年輕有為,又是在六國之中出了名的英俊,不要說是宣國各個大臣都想將自己的女兒弄進皇宮當這個皇后,就是其他各個友好國,哪個又不是腦袋削尖的想讓本國的公主,成為宣帝身邊的一位良辰佳伴?
如此炙手的一個位置,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了宣國文明的一個傻小姐,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匪夷所思了的。
況且她也並不是沒有見過宣帝,雖然只是皇家設宴的遠遠一望,可她怎麼也無法忘掉,那個時候才十七的宣逸寧,眼裡的那份沉著於自持,那是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沉著,就好像這個少年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被老天賦予了一種特殊的認可。
現在,年瑩喜馬上就要進入皇宮,她不指著這個年瑩喜能夠幫託年更榮穩固地位,只求年瑩喜不要刻意的報復年家才好。
當然,這是今兒她派紫蝶喚年瑩喜來的原因,她希望能透過一些額外的金銀或者東西,讓年瑩喜放過年家一馬。
這麼多年,年瑩喜在這個年家吃的苦,遭受的白眼與譏諷,是她想要細數都無法查清的,也可能一直到了現在,她才終於有一絲後悔了,後悔了當年對年瑩喜的不管不問,也後悔了自己的不做聲響,助長了安支梅欺凌年瑩喜的火焰。
“老夫人,二小姐到了。”
隨著門口紫蝶的一聲輕輕敲門,閉目在軟榻之上的王婉修睜開了眼睛,暗自的嘆了口氣,換上了以往嚴肅的表情,才淡淡的回應道,“讓她進來吧。”
房門開啟,年瑩喜邁步走了進來,門口的紫蝶一直到年瑩喜的身影走進了廳中,才輕輕的關上房門,轉身離開了。
“喜丫頭,坐吧。”王婉修看著走進來的年瑩喜,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矮桌,示意讓她坐在自己的另一側,而不是自己的對面。
年瑩喜倒是沒想到王婉修竟然會讓她坐上軟榻,畢竟她和王婉修算是隔輩人,按照禮節是應該坐在王婉修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