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屋外之上,聽見笑聲的年瑩喜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的開始尋著那笑聲的位置,大致的確定了一下從屋裡傳出來聲音的位置,急忙不敢耽擱片刻的彎腰蹲在屋簷上伸手掀開了那位置附近的層層瓦片。
她想,這次的教訓足夠可以讓年二小姐刻骨銘心永生難忘,而至於最後能不能在這慘痛之中站起來,就要看年二小姐自己本身了,就好比她精心想要雕琢這塊朽木,可也要這朽木其自身存在著一絲硬朗堅硬,但如果這朽木當真不堪一擊的無雕自斷,那麼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司南王府,淑蘭院。
夜色已濃,那些稠黑的烏雲停止在天空之中不肯散開半分,使得本就漆黑的夜更顯沉悶與詭異。
屋內,一直伺候在於淑蘭身邊的齊嬤嬤,支撐著眼皮瞧著坐在軟榻之上一聲不吭的於淑蘭,半晌之後終是忍不住擔憂的開了口,“王妃,時候已經不早了,讓老奴伺候您睡下吧。”
“睡?”手肘支撐在矮几上的於淑蘭輕哼一聲,自嘲的露出了一個似笑非哭的表情,“如今王爺正在西廂院子裡和那賤人巫山**,你叫我如何能睡得下這個覺?”
齊嬤嬤被於淑蘭反問的話弄的心裡泛愁,想著她不能睡自己也跟著不能睡的事實,不免略想片刻再次開口,“一切都是按照王妃計劃進行的,王妃又何必揪心於此事?”
“我不揪心?”於淑蘭喃喃的自語,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就算這一切是我謀算的又如何?那畢竟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說著,仰頭灌入酒壺之中的清酒,任由那些溢位來的清酒隨著自己的眼淚一同順著自己的臉龐滴落在地。
齊嬤嬤被於淑蘭的舉動驚的不輕,上前試著拿下於淑蘭手中的酒壺未果,心急如焚的喊道,“王妃這又是何必?如果王妃當真心痛,老奴這就去西廂小院攪合了這樁事情!”她跟在於淑蘭身邊如此之久,一眼眼的瞧著她長大,與其說於淑蘭在她的眼裡是主子,倒不如說是親人來的更加的貼切一點,如今她見於淑蘭疼,她自己又怎能不痛?
“不可!”一把拉住就要轉身的齊嬤嬤,於淑蘭瞪著被淚水沖刷過的紅眼死死的咬牙發狠,“這事走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回頭路?而且就算是有,我也不想。”她說著,忽然改哭為笑,“我計劃了這麼久,連臉都不要了的去找禧妃,任由她奚落冷眼卻還要刻意討好,難道我豁出去的臉皮只為了這一點心疼就要罷休麼?”
“王妃,何必……”齊嬤嬤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於淑蘭,擔心的同時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恐懼。
“呵呵……”於淑蘭笑,晃著像是虛脫了一般的身子,她似醉為醉的在屋子裡搖搖晃晃,由輕笑改為大笑,“哈哈……!何必?什麼叫何必?”說著,忽而站定下了腳步,秀美的容顏上是讓人心驚的扭曲,“我現在的疼我可以忍,因為我要留著讓我疼的這些人更疼!區區一個年瑩喜就想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笑話!過了今晚我看她還拿著什麼在我的面前趾高氣揚!而到了那個時候,我要將我身上所有的疼都移嫁在她的身上!”
齊嬤嬤沒料到宣雨辰長久以來的施壓已經將於淑蘭的內心扭捏成了這般,看著已經沒有理智可談的於淑蘭,她除了嘆氣的盼著快一點熬過今夜再無他法,因為過了今夜,年瑩喜便成了於淑蘭洩憤的出氣筒,她也只能希望年瑩喜這個倒黴蛋能讓於淑蘭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司南王府,西廂小院。
躺在床上的年二小姐被勒緊的窒息感壓迫的醒了過來,幽幽的睜開緊閉的雙眼,卻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坐在了她的身邊,還沒等她驚訝的喊出來,一陣混合的香料便傳進了她的鼻息,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她由驚訝轉為驚喜,因為她知道,這味道只是宣雨辰才有的。
王爺……不能說話的她笑了出來,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