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話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年瑩喜的這般口氣,續而小聲又道,“王爺也是擔心著年二小姐身子太過單薄,還請二小姐領了王爺的情,早些休息吧。”這話語裡雖是客氣的語氣,卻也難免輕視的幸災樂禍。
年瑩喜自然是聽出了這傳話人的輕蔑態度,不過她倒是不在乎,因為既然宣雨辰和她玩距離產生美,就一定會問這傳話之人自己的態度,如果自己一旦表現出了可有可無,恐怕宣雨辰會有所懷疑,所以她現在巴不得這傳話的人在宣雨辰的面前好好的嘲笑自己一番。
不過她是這麼想的,扣著她腰身的宣月淮卻是面色沉了下來,他就算是再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是能聽明白這傳話人話中隱藏的意思。
垂眼朝著近在懷中的年瑩喜看了過去,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帶走,無論去哪裡都好,只要能遠離了這一場是非便可。
傳話人走後,年瑩喜鬆開了身上繃緊的神經,抬眼卻見宣月淮閃現著各種情思的雙眸,快速的從他的懷抱之中掙脫了出來。
手中的驀然一空,讓沉浸在自我思緒之中的宣月淮回到了現實,看著年瑩喜全身的戒備之意,不由得將所有的幻想幻化成了嘴角的一抹苦笑,“嫂嫂還真是為了皇兄赴湯蹈火,倒是讓我自愧不如了。”
他就算沒有挑明,年瑩喜也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潛意思,想著剛剛那傳話之人的話語,不免一拳打在了宣月淮的肩膀上,調侃著笑了起來,“宣月淮,你有毛病?宣逸寧那個摳門精只給我那麼點銀子而已,我又怎麼會為了他去和宣雨辰發生什麼事情?”而且就是銀子多的話,她也不會將自己也搭出去的好麼?她真是想不明白,這裡的男人到底是太多單純了,還是太輕視她了。
宣月淮沒想到她竟然能與自己解釋,意外之中的那份驚喜將剛剛心底的陰影吹散,開心的笑了起來。
年瑩喜從來沒見過宣月淮如此孩子氣的一面,驚訝的看著他堪比純真的笑容愣了半晌之後,才想起那些信的問題,“哦,對了,那些信你是不是已經給宣逸寧了?”
“自然。”宣月淮依舊面帶著笑容,“嫂嫂的事情我怎敢多加耽擱?昨日便已經交給皇兄了,不然皇兄也不會在朝堂之上宣佈了嫂嫂後日進宮的訊息。”
年瑩喜點了點頭,既然宣逸寧接到了那些書信,就證明她在司南王府的事情已經完成了,至於剩下的時間便是屬於她自己的了,她可要好好想想怎麼利用這剩餘的時間,從於淑蘭的身上連本帶利的將自己咽不下去的這口惡氣給討回來。
將目光最終轉向了床上安靜昏睡的碧荷,年瑩喜仔細的計劃了起來。
於淑蘭能如此的心狠手辣,那麼她應該不是第一次私下對下人用刑了才是,想必死在她手下的人也不再少數。
一個雙手染滿鮮血的人應該有著不信邪不怕鬼的性子才是,所以要是想要於淑蘭做賊心虛的不得安寧,就只有讓於淑蘭真真切切的看見或者感受到,於淑蘭才會有所顧忌和害怕,那麼很顯然,以前她在六子身上的那套方案就不攻自破了。
要怎麼樣才能叫於淑蘭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害怕並且心驚呢?年瑩喜掃視著床上的碧荷泛起了嘀咕。
忽然,腦子之中劃過了一道亮光,年瑩喜‘噗嗤’的一聲笑了起來,既然於淑蘭不怕鬼,她就要讓於淑蘭真切是在的感受一遍被鬼纏身的體驗好了,古代人不都是人為眼見為實麼?她這次就要看看,於淑蘭到底會不會也眼見為實的掉進自己的圈套之中。
腦子裡面的計劃逐漸構思成型,年瑩喜收回了目光轉身想要去圓桌旁倒一杯茶水,回身的功夫見宣月淮依舊站在自己的身後,不免驚疑稱奇,“你怎麼還在這裡?”
宣月淮被這問題砸的苦笑了出來,著實佩服起了她的過河拆橋,側眸見外面的天色已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