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身上的長袍滾邊祥雲袍角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他一把拉住了眼看就要倒在地面上的年瑩喜,手臂用力一拉,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抱。
她的身子,是比剛剛進來時,還要涼的冰冷,雙眸透著那刻在骨子裡的疼痛,是他無法言語的傷。
“來人!人呢?都死了麼?”他像是瘋了一樣的怒吼著,似震的營帳中的所有擺設,都跟著顫了幾顫。
守在門口計程車兵慌忙衝了進來,當他瞧著宣逸寧那幾近癲狂的神情時,嚇得登時跪在了地上,“皇,皇上萬安。”
“去牢房裡將稻穀神醫給朕請來,快!”
“是,屬下這就去。”士兵慌慌張張連滾帶爬的奔出了營帳。
感覺到年瑩喜的體溫再次的涼了不少,宣逸寧抱著她直接登上了床榻,將她用棉被裹得一絲不露之後,像還是怕她冷一樣,猛然解開了自己的衣襟,連她帶著棉被一起擁入了自己滾燙急速跳動的胸膛之中。
看著她那白下來的雙唇,是他沒由來的一絲顫抖,“喜兒,朕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絕對不會……”
僅僅是一炷香的功夫,稻穀神醫便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軍事營的營帳前。
伸手,先開帳簾,稻穀神醫便猛然一驚,隨後快步上前,便見著了此刻躺在床榻上那已經毫無知覺的年瑩喜,與仍舊還在緊擁著年瑩喜的宣逸寧。
稻穀神醫見了這樣的情形,也是難免心有難受,不過只是片刻,他便走至床榻,“宣帝請先容老夫為皇后娘娘把脈。”
宣逸寧聽聞,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不顧自己那露在衣衫之外的瑩潤胸膛,側身坐在了一邊。
半盞茶的功夫,稻穀神醫從年瑩喜的手腕上收回了手指,從隨身攜帶的針包裡掏出了三根銀針,分別紮在了年瑩喜的幾處關鍵的筋脈上,見年瑩喜的唇終是恢復了些許的血色,這才幽幽的鬆了口氣。
宣逸寧見此,仍是怕年瑩喜再次醒不來一般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間反覆的揉搓著,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也只容得下她,他所付出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得她的平安,如若是她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遷怒到這個看似平靜的天下。
“宣帝莫要緊張,斷情蠱在女子的體中就算是想要平復,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現在不過是那逐漸淡去的子蠱感受到了母蠱罷了,只要……”稻穀神醫說到了此處,難免有所停頓。
宣逸寧等了半晌,見稻穀神醫仍舊不曾開口,瞭然的自嘲,“只要朕與她不再相見是麼?”
所有的事實擺在那裡,就算無人說出來,又豈能是會輕易改變的?
“對待九死一生,確實是需要如此,只是……”稻穀神醫看了看那床榻上的年瑩喜,又看了看已經朝著自己看來的宣逸寧,再次沉默了半晌,終於開了口,“只是宣國娘娘此刻已經懷有身孕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宣逸寧的爆發
“怎麼會……”宣逸寧看著年瑩喜那平坦的小腹,不敢置信,他並不是覺得她的背叛,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宣帝莫要疑慮,皇后娘娘的身孕也有幾個月之久了,雖然現在看似未曾顯懷,恐怕是斷情蠱的作用,現在蠱毒已經在慢慢的沉澱,那麼喜脈自然也就浮了出來。”稻穀神醫說著,再次朝著年瑩喜看去的目光,多了幾分的瞭然,“怪不得老夫總是奇怪,為何皇后娘娘服用了今生忘之後,還會被宣逸寧勾起以往的事情,現在看來,是皇后娘娘肚子裡得龍胎,使得皇后娘娘的身體得到了保護,以此主動減少了今生忘的藥效。”
“那麼,稻穀神醫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朕,這個孩子留不得?”宣逸寧的眼中,再次勾起了一絲的自嘲。
“宣帝錯了。”稻穀神醫聽罷,悠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