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等她罵完,平靜的問:“說完了?說完了我就掛了。”
“別。”徐靜安著急道,猶豫了半天才說:“杜律跳海了。”
沈司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他顫抖的問:“你,你說,杜律她,她跳海了?她現在怎麼樣!”
徐靜安說:“被救上來的時候肚子滿滿的都是水,臉黑紫黑紫的。只剩一口氣了,幸好救的早,現在沒事了。”
沈司鬆了一口氣,卻聽到徐靜安說:“她說不讓你知道。可是,我看她還是很不好,你來看看她吧。杜律她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我就怕她,一次死不成,還會再死的。”
沈司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不用了。我去了反而不好。你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再做傻事了。”說完就扣了電話。
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沈司突然心痛起來。
他捂著心臟,慢慢的靠著牆坐了下去。
以我心,換你心,始知相憶深。杜律,你跳海前,有沒有想過我?如果你真的去了,我這輩子從此也不會再好過。
對,這就是你的風格。你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虧欠你的人,你是想化作厲鬼來纏著我吧。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不配。
心臟的劇痛慢慢散去,沈司掙扎著站起來,平靜的回到了餐桌前。
“阿司,什麼事?”溫黛黛關切的問。
“沒事。學校裡的一些事情罷了。”他不以為意的說。
“哦。”溫黛黛放下心來,突然興奮的說:“阿司,爸爸已經同意了。”
沈司笑:“同意什麼?”
溫黛黛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們下個月就結婚!”
第 50 章
婚禮定在六月十三日。
報紙上,電視上,街上隨處都可以見到溫黛黛和沈司的甜蜜婚紗照,還有大大的燙金大字:“六月十三日,全城同賀沈陶新婚大喜!”
哦,不,現在該叫人家陶樂妃了。溫黛黛高調宣佈改姓陶,樂妃是陶啟航親自選定的名字,暗示自己的女兒既是皇妃一樣的尊貴,又要快樂幸福。
坊間對於沈司的傳言頗多。多數以寒門子弟躍上枝頭,男版麻雀變鳳凰來形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更有八卦記者甚至追到了Q大,層層深入,終於查到了杜律。
正當全城人民翹首以盼更深層次的八卦,渴望知道更勁爆的猛料時,那些曾經報道過這些訊息的報社,紛紛緘默了。有好事者繼續追查,才發覺這些報社要不然就是被陶氏收購,要不然就是無故倒閉,槍打幾個出頭鳥之後,世界總算安靜了。
輿論漸漸平靜,人們漸漸淡忘了那個緋聞少女,可是,還是有人惦記的。
顧幀早晨起來,照例先去敲敲杜律的門:“杜律,快起來,快起來,太陽照屁股了!”
那事之後,杜律不讓告訴她爸媽,寢室害怕她一個人在宿舍萬一做什麼傻事,能幫的上忙的只有顧幀,於是只得先讓杜律在顧幀家裡暫住幾天。
好半天也聽不見裡邊有一點兒動靜,顧幀忐忑起來,會不會這丫頭做了傻事,於是趕緊使勁的捶門,大喊:“杜律,杜律,杜律!你給我起來!再不起來,我踹門了!”
門悄悄的開了,杜律揉揉眼睛,打個呵欠:“才七點!幹嘛起那麼早!”
顧幀悄悄鬆了一口氣,笑:“早晨吃什麼?”
杜律無所謂道:“隨便。”就打著呵欠去了廁所洗涮去了。
慧珍回孃家靜養去了,顧幀就把冰箱裡慧珍吃的燕窩拿出來燉湯給杜律喝。
做完了早餐,端出去,才到了客廳,就見杜律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發呆,面前攤著一張早報,封面上,那張婚紗照那麼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