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白愣愣的看著頭頂那有些發黃的牆面,只覺的還不如死了算了。
倒不是她矯情,而是任何一個遇到她這種情形的,估計都會這麼想。
看她這雙手,全是老皮,甚至還有一兩個老年斑,她的臉,不用摸也知道全是褶子,面板鬆弛的厲害。還有她的頭髮,都花白成這樣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由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穿成農家老寡婦,還有五個兒子兩個女兒什麼的,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真的做不到啊!
如果現在有人問姜婉白,比穿成農家小寡婦還慘的是什麼?她一定會說,那就是穿成老寡婦,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老寡婦。
就在她在想是上吊死比較好,還是投河死比較好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一陣哭鬧的聲音。
“小叔,承玉是你的親侄子啊。求求你了,我一定多繡一些東西,多攢錢,給你娶媳婦用。”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那聲音傳到姜婉白耳朵裡,大腦立刻自動分析出那是她的三兒媳婦張氏。
張氏平時十分恭順賢良,自打田家老爺子死了,家世敗落之後,張氏繡東西所賺的錢成了一家重要的經濟來源。
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吆五喝六起來了,可是張氏卻不,相反的,她好像更軟糯了,讓其他人都恨不得都踩上兩腳。
“五弟……”一個男人憨厚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孩子的抽泣聲。
聲音太雜,沒辦法分辨。
“三哥,三嫂,現在已經不是我娶媳婦的事了,是咱娘,你沒看咱娘氣病了嗎,我這是弄點錢好給娘看病,難道你不想給咱娘看病?”一個十分憊懶的男聲,是姜婉白的小兒子田老五。
“對啊,三哥,你難道就只顧著你兒子,不顧咱孃的死活。”一個十分刻薄的女聲,是四兒媳婦趙氏。
接著又是一陣哭鬧的聲音,哭的人心煩。
姜婉白本來不想管,只想一死了之的,可是卻有人死都不讓她死安生,拿她說事,這讓她如何忍得。
蹭的一下,她坐了起來,吼道:“吵什麼吵,都給我進來。”
外面瞬間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張氏拉著一個頭大身子小的小蘿蔔頭走了進來,一進來,她就跪在了地上,哭道:“娘,不是我不孝,實在是承玉太小。不然,不然你把我賣了得了。”
說完,她就抱著懷裡的小蘿蔔頭哭成一團。
她這邊哭著,外面呼啦啦進來一大堆人,小兒子田老五討好的湊到姜婉白身邊,“娘,你醒了,正好,你可要給我做主。
小翠那邊我都已經說好了,只等著錢去下定,她就嫁給我,成你的兒媳婦了。娘,我都二十多了,你可不能讓我打光棍啊!”
他說完,旁邊的四兒媳婦趙氏,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婦人立刻跟著說,“是啊,娘,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哪個村,哪個店,你這麼心甜,怎麼不把你兒子賣了?”姜婉白怒道。
這個趙氏是個寡婦,嫁給田老四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平時疼自己的兒子女兒跟金元寶似的,看別人的孩子就像根草,姜婉白最討厭這種人了,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趙氏的臉一白,隨即撲向她後面的丈夫,一邊拿拳頭捶田老四,一邊哭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好好的日子不過,嫁給你到你們田家來受氣。你這個沒囊沒氣的,沒看見有人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
田老四二十七八歲才討的這樣一個媳婦,早被媳婦拿捏慣了,立刻就要說什麼。
姜婉白卻聽的頭疼,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對趙氏怒道:“你造孽,我看是田家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兒媳婦。愛過就過,不愛過就滾,誰也沒攔著你。”
趙氏愣了一下,顯然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