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費澤陽無奈地伸了個懶腰,隨手在床頭櫃上抽了一紙巾,修長的雙腿終於踏到地上。
他走了幾步,走到那個哭得眼淚跟鼻涕混合成一團的小傢伙面前,好心地遞給他,沒想到費列列封小寶寶惱羞成怒了,他扭過頭不理會費澤陽,甚至搶過他手中的紙巾,在粉嫩的小手心中揉成了一團,然後看也沒看,就丟得老遠。
又兀自生氣起來了。
費一笑出來的時候,那小傢伙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費澤陽竟然也不出聲安慰,一隻手正拿著一盒餐巾紙,那小傢伙看也不看,就扔了,揉成一團球扔,費一笑正好被砸到。
她鬱悶地盯著滿地凌亂的紙團,極度的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了,這一對父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費一笑又接住一個差點砸到自己的紙團,走到費列封小朋友面前,蹲下,伸手接過費澤陽遞過來的兩張紙巾,小心將抽泣著的費列封小朋友臉上噁心把拉的淚水跟鼻涕給擦掉。
望著那雙紅通通的雙眸,菸灰色的小瞳仁顏色都因為委屈變了,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氤氳泛起,很快,一滴晶瑩、豆大的眼淚便很快在眸角凝集,剎那間,滑落、流淌、蔓延、就這樣成了一片水流。
費列封小寶寶見媽媽的動作這麼溫柔,對比下爸爸的粗魯,頓時覺得委屈,小肩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費澤陽也跟著一抖,因為費一笑轉過身來了,雙手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但是更絕的是她知道用什麼法子來制住他。
費一笑既不動手,也不動口,那一雙清冷的雙眸就這樣專注無比地盯著他,連費列封小寶寶都忘記了哭泣,望著爸媽四目相對,仿若在他們相對的空間中,有一股強烈的電流,在來回穿梭,令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尺,他想要跟他們保持距離,免得也被波及,成為一隻無辜的替罪羔羊。
可是,一歲多的費列封聰明歸聰明,思想到底是純潔無垢的,兩個人算起來都是他的親人,雖然目前他覺得媽媽佔上風,但是爸爸比媽媽高多了,也壯多了,很可能會轉敗為勝。
反正他小小的心中,最喜歡的那個人是媽媽,費列封揮舞著小拳頭,邁著小短腿,坐到地上,對著費澤陽的小腿,就是一陣猛擊,寶寶的拳頭猶如雨點似的,落在費澤陽的小腿上,沒有絲毫的痛覺,輕飄飄的,倒是費列封小寶寶拳頭經不起碰撞,將費澤陽的小腿當成了沙包,練了半晌,低頭髮現小拳頭紅了,他又哭了起來。
費一笑跟費澤陽兩人專心於目光對峙,誰也不服輸,沒想到寶寶哭了起來。
費一笑忙急急望去,發現費列封小寶寶正將鼻涕跟眼淚擦在費澤陽的小腿上,費澤陽本來還沒注意到,這順著費一笑的視線看下去,菸灰色的瞳仁劇烈一縮,繼而浮現兩簇越燃越旺的火苗,他毫不客氣、一手將費列封這個搗蛋鬼給拎了起來,揪住的是他這件小老虎的領口。
“媽媽……”
“媽媽……”
費列封小寶寶也不笨,被揪住,懸掛在空中,小小的身體輕飄飄的,他忙喊救命。
費一笑忙伸手從費澤陽手中搶人,費澤陽偏偏身子一側,費列封小寶寶又跟費一笑拉開了距離,實則,費列封小寶寶是在空中晃盪了一圈,若是在湖中,肯定會蕩起一圈旖旎的漣漪。
“費澤陽……”
費一笑吼了一聲,瞄了一眼牆上的鐘,七點二十了,她,她……很有可能要遲到……
“費澤陽……”
費列封小寶寶奶聲奶氣地跟著叫道,聲音中帶著哭過後的沙啞跟哽咽。
費澤陽忽然鬆了費列封的衣領,費一笑眼疾手快,忙接住了費列封小寶寶,不然他的小屁屁在不到二十四小時內要第三次遭殃。
費一笑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