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滿臉委屈的起身,秋水跟著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主子容稟,”秋水看了一眼湘雲才說:“湘雲雖然今日莽撞了些,但也記著襲人姐交待的話,在外面受了委屈,也都強自忍了下來。”
秋水的話剛一出口,湘雲便拉住秋水的衣袖,臉上滿是責怪之意。
我忍不住問道:“到底什麼事?”
秋水不理會湘雲的眼色,又跪下道:“前些日主子身子沉重,湘雲有一次從御膳房剛出來,不小心撞上了鹹福宮的晴兒,晴兒硬說湘雲端著的粥弄髒了佟妃娘娘剛洗好的衣裳,用言語百般奚落還嫌不夠,最後還打了湘雲一巴掌,湘雲回來怕襲人姐難過,更怕讓主子心中添堵,就沒言語,奴婢半夜時聽見湘雲貓在被子裡哭,這才問出是怎麼回事。”
晴兒?我腦海中現出那個因碰翻了香爐而一臉驚色的丫頭,怎麼?她覺得她主子以後能將我這個皇后壓在身下嗎?一個宮女也敢隨意打罵皇后身邊的人,我這個皇后做得還真失敗。
襲人聽了秋水的話滿臉的憤慨,湘雲也是淚流滿面,我扶起秋水,看著湘雲心疼地道:“你受委曲了。”
湘雲“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抽抽答答地說:“奴婢不委曲,主子才委曲,那些個奴才狗眼看人低,奴婢替主子不值,主子這麼好的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主子?”湘雲抽咽了半天才又說:“奴婢父親好賭,母親有病在身,奴婢每月的俸祿根本不夠家裡的用度,主子讓來喜哥哥請最好的大夫給奴婢的孃親瞧病,又讓奴婢的父親戒了賭,奴婢的家才又像個家,原本來喜哥哥再三交待不讓家人告訴奴婢這些事,奴婢的孃親感念主子恩德,偷偷將此事告知奴婢,讓奴婢不用擔心家中,只管盡心盡力服伺主子,孃親在家中為主子立了長生牌位,日日祈求上蒼保佑娘娘,誰知那老天竟瞎了眼,聾了耳,聽不到孃親的祈求,讓主子一再地受到傷害。”
我聽了這話嚇了一跳,長生牌位,可不是誰都受得起的,難怪我最近總是暈暈的,選進宮的宮女大都是旗人家的包衣奴才出身,很少有家境好的,我的確是讓來喜有機會多照顧她們的家人。
我說道:“你家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何況來喜勸你父親戒賭時,你父親也沒少吃苦頭,你趕緊讓你母親把長生牌位撤了,我可承受不起。”聽來喜說為了讓湘雲的父親不再去賭,不僅將他揍了個半死,最後還假傳懿旨,警告他如果以後再賭,便要將他抄家滅門,大概湘雲的父親還是怕死的,倒也真的不再賭錢了。
湘雲一臉堅持地道:“主子受不起還有誰受得起?奴婢說得都是真心話,只要主子日後與皇上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奴婢情願一輩子呆在宮中。”
湘雲的話著實讓我感動,我看著她還稍顯稚嫩的臉,輕聲道:“放心,你主子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總有一天我會替你找回來!”我停了一下又道:“至於滄海,你也不要過於怨她,她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況且沒有她,我也不會知道你們對我這麼好。”
看著她們三個都紅紅的眼圈,我又笑道:“好了,去洗洗臉,都變成小兔子了。”
湘雲破涕為笑,這才與秋水出去了,襲人見她們出去,又跪到地上,我皺著眉看著她道:“又怎麼了?”
襲人說道:“上個月奴婢的弟弟進了官學,奴婢的孃親只說有貴人相助,今日聽了湘雲的話奴婢才知道,奴婢家的貴人就是主子。”
哎喲,怎麼又是這個事?我撫了撫額頭道:“你弟弟小小年紀,不去上學,難道要做一輩子奴才嗎?”為了讓她弟弟進官學,可沒少使我的銀子!不過……也算是為祖國培養花朵吧?我又皺著眉頭道:“我當初這麼做,並不是想攏著你們收買人心。”怎麼弄得我像騙取白雪公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