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容北再來一次。冷意下手真是狠,鞋跟不算太高,卻足夠硬,刮破了嘴角。
“脖子上…口紅。”容北指了指他白皙的脖頸,“這個顏色不好看。”付沂南透過牆上裝飾用的鏡子,果然發現脖子上留著一個豔紅烏黑的菱形唇印,清晰可辨。立刻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手帕用力地擦拭,幾乎搓掉了一層皮。
是金薇薇剛剛留下的,她太主動,只是身上的香味太濃重,到了他無法忍受的地步,甚至還不如冷意那一股劣質化妝品的味道更好聞一些。
他有點煩躁,美人在懷這樣的美妙時刻,為什麼會敗興地想到冷意?!推開身上的人,丟下不明所以的金薇薇獨自離開。
沒有開空調的房間悶熱無比,冷意將自己埋進被子裡依舊覺得冷,一陣一陣的涼意從心底冒出來,滲透到每一寸筋骨,蔓延遍每一份肌膚。
十年,她曾經篤定,樣貌,聲音,一切都改變了,他們依舊認識彼此,這一刻全部都成了笑話,他沒有認出她,到底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最後將一切的怨氣全部都出在付沂南身上,她分不清是因為心裡難過的發洩口,或是瞧見他脖子上豔紅唇印而控制不住自己。
九月初,《夜未央》殺青,片子鎖定賀歲檔,宣傳不用開始得太早,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加吊人胃口。
“冷意姐,劇組裡通知說十一月再開始宣傳,檔期上必須要配合宣傳,之前的兩個月時間自由。”袁萊翻看著筆記本上記敘的事情,“還有就是…《家事春秋》那邊催我們明天進組。”
“恩。”冷意閉著眼,懶洋洋地回答。依舊是那個破敗的休息室,雖然老舊一點,不過只她一個人,也清淨,倒是比幾個人合用一個房間事情少一點。
“《家事春秋》是幾大衛視聯合推出的開年大戲,冷意姐,咱們公司捧你呢。”袁萊見她意興闌珊,似溜鬚拍馬地說了一句。
“下午還有《潮汛前沿》的封面照。”袁萊見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又丟下一個更重磅的,“冷意姐,你可是接棒金薇薇呢。”袁萊飄飄然,金薇薇是名副其實的國際影后,東京,戛納,威尼斯,每一個影后頭銜都戴過。
《潮汛前沿》如同它的名字,是時尚界娛樂圈最前沿的資訊,冷意撇嘴,所謂前沿,不過是因為所屬公司SEE掌握了大部分的娛樂資源而製造出了未卜先知的假象,就比如她作為下一期封面女郎,將會大紅大紫,本就是SEE不惜血本地力捧,又怎麼會預料不到?
“戴小姐,你的煙燻化得確實不錯,但是配合這次的衣服,不能用煙燻妝,必須上裸妝。”化妝師苦口婆心,戴嬌嬌就是翹著二郎腿,揚起下巴,嬌滴滴地拒絕:“我喜歡煙燻妝。而且我也喜歡她身上的那一套衣服。”
冷意正從一旁的化妝間走出來,黑色的皮裙字母鏤空的絲襪很精緻。冷意睨了她一眼,所謂冤家路窄,戴嬌嬌和冷意是公司出了名的對頭。
戴嬌嬌初入行那會兒,以為冷意跟著Vivi這樣的大金牌必定是紅人,哪裡知道巴結半天是個三四流的貨色,立刻調轉方向,逢人還不忘抱怨冷意是如何耽誤了她的前途。憑著一身見風使舵的本事,成功晉升一線。
全公司都知道,戴嬌嬌喜歡搶冷意的東西,比如從前的小助理,後來的休息室,又比如冷意的前男友新銳導演張俊生。
“戴小姐,冷小姐的那套衣服和這一期的主題相稱,需要作為封面照。”服裝師圓場。“封面照?《潮汛前沿》不是一直走高階嗎?什麼時候和三流小報一樣用些沒有名氣的人了?”戴嬌嬌抹金的眼角微挑。
“檔次不檔次的,還是要看銷量。我雖然沒什麼名氣,到底也沒有什麼難聽的名頭,不像有些人,圈子裡出了名的銷售毒藥。”冷意靠著化妝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