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十分不講義氣地轉過臉去,我一咬牙一閉眼,“是我。”死就死吧。
半天,沒動靜。我有幾分奇怪地重又睜開眼。
唐獅子正眯著眼,仔仔細細地打量我,“你,林汐,你就是那個整天無所事事寫一些沒營養又無聊的八股文的小女生?”
“關你什麼事啊?”我十分冷靜地看向他,“那、是、我、的、愛、好!”你管得著啊?你家住太平洋的哦,管得寬。
但是,畢竟是我先八卦他的,於心有愧,幾句冷言冷語,就忍忍吧。
他冷冷地用勁地看了我一眼,聳聳肩,一言不發地轉身瀟灑離去。
“呼——”沙沙遲鈍地拍拍心口。
我搭上她的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走啦,不要為不相干的人犧牲腦細胞,很不值哎……”
走在前面的、這兩年像抽麵條一樣瘋長、長得高高大大的獅子似乎聽到了,他頓了一下,但沒什麼反應,繼續下樓去了。
如今,獅子的哥哥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但是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像啊,獅兄溫和得像春水,獅弟就暴躁得像烈焰。
獅子哥哥的一句話喚回了我的思緒:“少麟馬上也過來,你們同學可以聊聊。”
“聊——”我一口水差點嗆著,我瞥向站在人群中仍然顯得那麼,呃,客觀地講還是蠻卓爾不群的秦子默,他只是平靜地微笑著,一點都不像在書店跟我搶書時的冷傲和臭襥。暗自思忖,今天八成老天和我不對盤,先是碰上冰山男,又要遭遇獅子吼。
過了一會兒,眾人隨隨便便地吃了一點自助餐,然後開始舉辦假面舞會。面具自然提前準備多多,大家一擁而上,各自去拿道具,早有人給沙沙準備了一個白雪公主的道具,沙沙也給我搶到了一個看上去有點奇怪的巫婆之類的面具,面目猙獰,我無可無不可地帶上,反正不會跳舞,噹噹偉大的壁花小姐吧。
白雪公主快快樂樂地進了舞池,和豬八戒跳起了舞,一首流傳N久的藍色多瑙河,好奇怪的搭配啊,呵呵。
實在無聊至極,趁著月朦朧鳥朦朧氣氛也朦朧,我手裡拿了個盛滿飲料的杯子,端在手裡,開始四處亂溜達。
一邊閒逛著,我一邊時刻注意著沙沙在哪兒。一會兒還要跟她一塊兒回去呢,可別把她弄丟了。
要知道,她老媽對她的寶貝程度,直指王夫人對賈寶玉。我就好比她身邊的那個襲人,她的去向我是一定要知的。
但不自覺地,我居然也不時偏過腦袋看向舞池,留意那個冰山男到哪裡去了,奇怪了,好像一直都沒看到呢!
想到這兒,我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搖了搖頭,好冷。
心不在焉地晃著,不知不覺中,轉到一個拐角處。突然間,前面冒出了一個黑影。我嚇了一大跳,手裡的杯子頓時向前傾了出去。
滿杯可樂,在空中劃出一道深褐色的弧線後,姿態優美有驚亦有險地潑上了面前那件T恤。
我被驚住了,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一抬頭,我的聲音硬生生頓住了。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那個背後靈的冰山男。他的衣服上,印出了一大片溼痕。整個前襟,算是毀得差不多了。還好,衣服原本就是深色的,所以倒也不是很明顯。
只是,他的雙眸,正不動聲色地深幽幽地盯住我。
我心中一聲哀嘆。天要亡我。
明明他欠我一個道歉,現在反倒要我先跟他賠禮,真真叫我情何以堪。但是,我歷來恩怨分明,於是,深吸一口氣,我十分誠懇地說:“抱歉,呃,這個……”
他一聲不響,一直看著我。
我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看著對面那個一直一聲不吭的人,不知道怎麼繼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