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或者相愛甚篤的男女朋友?否則,沒人會不顧自身安危,執意護另一個人周全。
是嗎?這叫愛?她以為他們之間是沒有愛的,他不愛她,也不希望她愛他。
“你差點就死掉了!”她加強語氣。其實是想問,他為何要賭命救她,瓦斯氣爆是很危險的,運氣差一點,他們會一起葬身火窟。
他只是笑笑地。“活著真好,不是嗎?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吻你以示慶祝。”
研究他表情片刻,判斷出他不是開玩笑,於是俯低身體輕吮涼唇,他伸手壓下她後腦,加深這個吻,熱烈糾纏。
“你想,如果我們在醫院的病床上做愛,會不會被巡房護士趕出去?”他大膽說出挑逗言詞,然後驚訝地發現,她臉紅了。
“我不要,那很丟臉。”
“可以鎖門。”不死心地持續誘惑。
“不痛嗎?”故意戳了下他左臂,不意外聽到“嘶”地一聲。
他倒抽一口涼氣。“最毒婦人心。”橫眉豎目瞪去,卻在瞬間怔愣──
唇畔那抹笑花,極淺、極淺地泛開──她笑了。
“如果可以──”他啞聲,低喃:“再吻我一次。”
幾乎是不成文的默契,她只在晚上來。有時來得早,他靠臥在病床邊看雜誌等她,有時來得晚,他已經睡了,但夜裡醒來,總會看見守在床邊的她,床頭的水壺永遠維持在一定溫度。
徐瀞媛提過要留下來照顧他,他只是微笑、神情堅定地回道:“不。”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頭,沒再說什麼。
他想,她是知道的,卻選擇不點破,入了夜便離去,由著他等待另一名女子。
向晚──她的名字啊,詩意,卻不夠福氣。總是向晚,人生怎見得到陽光呢?或許,是這名字詛咒了她,教她只能存在黑暗中。
病房門被推開,輕淺的腳步移近床畔,凝視他片刻,拉上被子,拿起水壺往外走。
“向晚。”他睜開眼,黑暗中只能看見隱約身影,但他知道是她。
握住門把的女子轉頭。“還沒睡?”
“等你。”
“等等,我先去換水。”沒一會兒,她換掉冷澀的茶水回來,又拿起花瓶要裝水。
“你帶花來?”隱隱聞到花香味。
“桔梗。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
“桔梗──”無聲低喃了遍。“你知道桔梗的花語嗎?”
花語?沒想到那麼多。“我帶錯花了嗎?”
“不,沒有。向晚,下次不用帶花來。”
“嗯。”她已經發現,旁邊擺了束玫瑰。縱使再不清楚各種花語,也明白玫瑰所想傳達的濃郁愛情。
楊品璿朝她伸手,她將手放進他掌心,順著他的動作在床邊坐下,他挪了位置,要她躺下,掌心輕撫柔軟長髮。“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那日醒來後,他要她去做完整的身體檢查,雖然她認為他將她保護得極好,根本沒傷到哪裡,但他異常堅持,也因此才會發現──
她仰起頭,告訴他:“楊品璿,我有氣喘,我都不知道。”
“你只是忘了。”
“我沒發作過。”
“那是因為我們重視居家環境。秋冬交替時日夜溫差大,氣喘就容易發作。”
她由他懷中奇怪地抬眼。“你不是修心理學?連這都懂?”
“噴劑記得隨身帶著。”
原來出事那天,她是氣喘發作,如果不是他在身邊,她現在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似乎是感受到她心裡所想,黑暗中他伸出手,與她五指交握。
他掌心仍有些灼傷的小水泡,觸感不甚平滑,她不知道,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