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客氣話就說到這兒吧。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得你就趕快說吧。”海洋微微點了點頭,催促我道。
“那麼……我想要託付給你的是……海洋,你一定一定要照顧好大河啊。就像現在這樣,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需要別人的幫助,你一定要在他的身邊。你其實也不討厭大河對吧?”我拉住海洋的衣袖,就彷彿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
“哦,最開始的時候真的以為他是個不可救藥的人,不過越接觸越發覺他這個人還是蠻不錯的。怎麼,擔心我因為他是同性戀而疏遠他?我想他不會連身邊的朋友也不放過吧?”海洋變得和以前不一樣,開始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即使是像他現在這樣的漫不經心,也讓我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我現在把大河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形影不離地守護著他。現在我們學校裡不嫌棄大河,又值得信賴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現在已經基本上讓大河擺脫了陰霾,至於今後如何分擔他的痛苦,分享他的快樂,我把這一切都寄希望于海洋身上了。
師聰和大個陳與大河也有過得硬的交情,但是他們卻未必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儘管他們會為了大河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的。放心吧。”也許是被我所說的話感動了,海洋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他如果又要像以前那樣不走正路,你一定要及時地把他拉住……還有……這個……如果你實在勸不住大河,或者是他真的非常痛苦的時候,把這個交給他看。如果他能夠堅持下來,那麼到畢業的那一天把它撕掉吧。”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細心粘過的信封,把它塞到海洋手裡。
“難道你……又要轉學?”海洋看著自己手中的信,似乎猜出了我的意圖,有些驚訝地問道。
“差不多吧。在那之前就裝作不知道,和誰也不要說。這件事就拜託了!”我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海洋捏著信封的那隻手,真誠地對他囑咐道。
當我像泡沫一樣消失的時候,為了能讓大河不至於因為過度的彷徨而跌落懸崖,我已提前為他安好了防護欄,這種即使是在看不到他的時候也想對他盡到自己責任的感情……應該就是愛吧?
離別的最後一站並不是大河所在的這所高中。
本學期最後一天的課程一結束,我就回家簡單地換下了衣服,去吳小勤家給他上課外輔導課。
似乎是為了感謝我在幫他追梅瑰這件事上付出的努力,近來他對我格外的熱情。
尤其出乎我意料的是連聽課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變得極其認真起來。
每次從開始上課一直到課程結束,他自始至終一動不動地坐在茶几旁邊。
即使是在外面有應酬,但是到了課外輔導課的時間,也會帶著一身的酒氣準時地返回房間。
“梅瑰以前就說過。自己愛的就是江大河的學識。所以我若是想得到梅瑰的芳心的話,就首先要讓自己的腦子充實起來。”吳小勤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說。
我用圓珠筆捅了捅他的手背,面部表情幾乎是猙獰地對他說:“一定要把梅瑰給我追到手!否則的話我又要開始頭疼了。”
“江大河就是擋在梅瑰走向我懷抱的路上的一堵牆,你能替我把它推倒嗎?有你幫忙的話會容易得多。”吳小勤呆呆地看著我捅他的手,連說話的口氣都不再帶有以前的那股狠勁兒了。
“那你和梅瑰現在到底進展如何了?”我小心地把自己的疑問向他提了出來。
“上一週的週日和這一週的週日,我都和梅瑰約會過。就在昨天還收到了她送給我的玫瑰花。呵呵。”小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嘴角微微地揚了揚。
“哇,祝賀你了。”我如釋重負般地一邊歡呼著一邊為他鼓掌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