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小姐。”侍女馬上飛奔進來。
“油蟲——”原本病弱得連抬手都費力的人兒以最快的速度跳離床榻,赤足站在桌邊,有些發抖的瞪著床的方向。
接著,侍女也發出一聲尖叫。
先後兩聲尖叫成功的將府裡的主人引了過來。
頭一次看到向來淡定的明陽柳出現驚惶失措的表情,丘鳳誠很驚訝,而當知道害她如此驚慌的原因竟然只是幾隻小小油蟲後,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竟然怕油蟲?”
“有問題嗎?”心有餘悸的她正彎腰穿鞋子,好在她的衣物還算整齊,沒給他討了便宜去。
“沒。”他怕觸怒佳人,急忙忍笑。
“這麼晚打擾府中眾人休息,我很抱歉。”
“無妨。”他揮揮手,示意清除完油蟲的下人退下,“看到小姐自昏迷中醒來,本王很是歡喜。”
掃了他一眼,明陽柳微微抿嘴,表情冷淡地道:“多謝王爺關心。”
這房間她住了一陣子了,從沒發現過什麼不乾淨的……她想起剛剛彷彿有聽到齊伯的聲音,難道……
很好,齊伯!你真是太好了,一來就送我如此的大禮,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
剛認識齊伯這個人的時候,她以為他很嚴肅。
可是隨著相處,她慢慢發現齊伯的“惡劣”,從他發現她最怕的東西是油蟲後,只要她不聽話、不吃飯、不背書……油蟲就會變成她晚上睡覺的“床伴”。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會在異國再次被這樣“懲罰”,這回她是做錯什麼啦?賴床太久要讓她起來活動一下嗎?
“小姐看起來心情似乎十分不好。”丘鳳誠感受到她的不悅。
“我只是沒想到王府的客房之中會有油蟲罷了。”很淡然的口吻,卻重重地刺激到了平源王的面子。
他立即要然喚來府中管家,“明天讓人把府裡上上下下打掃乾淨,要是再出現一隻油蟲,本王就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管家惶惶然的應聲後退出。
王爺一怒,全府驚悚。
這位擄來的嬌客,實在是很禍害啊!
天高雲淡,地闊山遠。放眼望去,一片青翠,草木茂盛,兩匹馬低頭吃草,馬上之人相隔幾步之遙互望,沒有人開口說話。
風從草地上吹過,帶起一片綠浪,看起來是如此的生機盎然。
“殷兄約我來此卻沒話說嗎?”丘鳳誠出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殷武傑笑了笑,輕撫著馬鬃,眼瞼微垂,沒頭沒尾的道:“她人可安好?”
丘鳳誠當然聽懂他問的“她”是誰。“我還以為殷兄已經忘記小姐了。”
“小姐?王爺不知道柳兒是我的妻嗎?”
“哦,她真的是你的妻嗎?”他不懷好意的揚眉。
殷武傑不慍不火,微笑如故,“敢問王爺,何為夫妻呢?”
他微怔,然後亦笑道:“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禮儀周全,洞房花燭方成夫妻。”
“文定已成,肌膚相親,攜手並行,與夫妻何異?”聽出對方在暗示他們還不算真夫妻,殷武傑目光微寒,難道丘鳳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本王聽到的卻與殷兄不大相同。”
“是嗎?”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神情卻帶了絲溫暖的笑意,柳兒多半是會跟自己撇清關係,他不意外。
“她不承認是你的妻子,說自己沒有丈夫。”
殷武傑低頭笑了。
“你不生氣嗎?”丘鳳誠完全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搖頭,“即使當著我的面,她也是這樣講,就算在我的懷中安睡,醒來之後一樣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