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回應,只淡淡點了點頭,似是有些心不在焉,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斂著微微的波光,幽幽的深沉,似乎正積澱著他的心事。
他沒有出聲,珍兒卻是越發緊張,面上強撐起一抹笑,問道:“孟大夫,真是許久不見了,您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孟飛揚長袖舒展,手中的長劍輕輕抵地,雙唇輕啟,卻似用了許多力氣:“綰綰曾在一小山村中滯留一年餘月,入了京城後第一個來見的人就是你,你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珍兒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此時她早就看出孟飛揚並不如她以前所認識的那樣簡單,看如今的陣仗,他的真實身份實在是細思極恐,珍兒遲疑了片刻,才勉強笑著說道:“我不明白孟大夫您的意思……”
“珍兒何必要我說的那麼明白呢,綰綰……與我有一些誤會,遺珠於此,今日我來此,便是來取這顆遺珠的。”
珍兒心中又是一個激靈,雖然她已是隱隱猜到了一些,但聽孟飛揚親口說出,她還是心中一驚,她怎麼都沒想到,平安的父親會是孟飛揚,兩人不管是長相還是其他什麼,根本沒有一處相像。“孟大夫,您說的話,我是真的不明白……”
珍兒的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已是齊齊上前了一步,為首的就是那人高馬大的影梟。
“珍兒既然不明白,那我便自己動手了,請你見諒。”孟飛揚的語調像是一汪平靜無波的湖,沒有起伏,但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風浪,不容反駁。
珍兒臉上已是毫無血色,卻好像是豁出去一般,咬了咬牙:“孟大夫究竟想要如何?”
影梟在階下忍不住道:“夫人為主上留了子嗣,你這婦人有什麼好掩藏的!”
珍兒心中雖是萬分恐懼,但已是打定主意不讓孟飛揚帶走平安,便依舊是十分嘴硬地說道:“就算綰綰遺珠於此,你又如何能斷定那孩子便是你的?我看那孩子與你可無一分相似”
孟飛揚情緒毫無波瀾:“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那孩子長得像我,你就確定那是我的孩子,你便把他交還給我?”
“……”珍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點了點頭,她是認得平安跟孟飛揚沒有一絲相像,兩人不可能是父子。
“得罪。”孟飛揚提劍轉身,徑自向後院而行,那些黑衣人立刻跟隨,無人敢阻。
珍兒嚇了一跳,立即與劉安一起快步跟上,且也是豁出去不管不顧了,“孟大夫不覺得此番舉止很是不妥嗎,你這是擅闖民宅!”
孟飛揚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珍兒一眼,當即回道:“那私自藏匿別人的親骨肉,又是什麼罪名呢!”
珍兒臉色僵了僵,盯著孟飛揚的臉,想要看出些什麼,但終究徒勞無功。“珍兒曾經十分敬重孟大夫,當初若不是孟大夫救我一命,許是就沒有現在的珍兒了,然而對於孟大夫此刻的作為卻無法理解,倘若今日您一意孤行,我也只能請官府的人出面協商了!”
孟飛揚眸光輕轉:“我的作為不需要理解,今日只是私事,願能私了。”
這後院之中沒有陌生男子可以進入,眼下卻有外人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還好劉安府中只有珍兒一個妻子,並無其他侍妾,單頁陸陸續續有女眷侍婢出來偷看,半遮半掩地縮在花木叢後盯著最前面的男子看。火光半明半暗地照了他大半張臉,白衣出塵的人物,倒像是哪皇親貴胄,不然也不敢這般肆無忌憚。
“也罷!”僵持多時,珍兒終是妥了協,招手喚來一個侍婢,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
侍婢匆匆去了後方,不多時抱著個孩子沿廊下而來,將他小心翼翼放到蒙福跟前,又連忙後退開去。
孩子粉雕玉琢的一張臉,睡眼惺忪的模樣,茫然無措地舉著小拳頭揉了揉眼睛,看看蒙福,又轉頭看看珍兒,奶聲奶氣地喚了句:“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