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剛至,桃花初綻,垂柳依依。她專心走著自己的路,無心風景,也無心其他。
他忽然開口問,“小塵,你說我為了責任和承諾和雪洛在一起,是不是錯了?”
“除了責任和承諾,你對她一定還有些其他的情感吧?”
他停下腳步,透過柳枝看著她,“這段日子,她跟著我浪跡江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在乎危險重重,我對她,有所虧欠。”
“有所虧欠?你覺得現在這樣,你的心裡就沒有虧欠嗎?”
“我覺得虧欠她的更多了。”他微微輕嘆,望著天空片片飛紅,恍若一身寂寞無處傾訴。“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我對她是否應該像對孟漫一樣,狠下心,不給她任何希望,那種真切的傷害是否好過我現在偽裝的在意。”
落塵苦笑著搖頭,“哥,你狠不下心的,因為她是裘叔的女兒,因為她的心比孟漫易碎”
所有人都以為他冷酷無情,只有她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柔軟。他不過是害怕別人看出來,所以要裝作冷漠,裝作冷血,裝作殺人不眨眼。
“所以,你就將錯就錯吧。很多夫妻都是還沒認識就結合了,後來相處久了便有了感情,你和雪洛姐姐說不定以後會恩愛白頭呢!到時候,你們生一大堆孩子,我幫你們帶,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小孩子”
他忽然抱住她,在她還沒來得及躲避時,他就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了。
“小塵,答應我,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嫁人”
她的臉埋在他肩窩,無喜無淚。
“好!我答應你!”
宇文楚天送她回了家,便去找雪洛了。他說他很快回來,她做好了飯等他們,結果滿桌的飯菜熱到兩次,他們還是沒回來,
她準備把飯菜倒掉的時候,忽見小院落外倒是突然多了一輛金光燦燦的馬車,馬上剛停穩,一身白衣的陸穹衣從馬車上翩然而下。
陸穹衣的出現永遠都是奪目的,在奪目的落日下,乘坐著華麗奪目的馬車,身穿著華麗奪目的錦繡長袍,華麗奪目的劍隨身佩戴。
落塵柔柔被光芒閃到的眼睛,驚喜地迎過去,“表哥?你怎麼來了?”
“我去清源鎮談一筆生意,聽說你和楚天就住在這裡,便趕過來看你們。”他打量了一圈他們簡潔的家,笑道,“難怪你捨不得回陸家,這裡還真是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她知道他是客套,也隨口客套幾句,將他請進了屋子。剛好桌上的飯菜沒人吃,陸穹衣又似乎對她的廚藝頗有興致,於是她第三遍把飯菜熱了,兩個人坐下來吃飯,不用面對宇文楚天和雪洛,飯菜也沒那麼難以下嚥。
宇文楚天和雪洛回來的時候,他們正吃得有滋有味,聊得有聲有色。宇文楚天看見陸穹衣在,略微一驚,轉而笑著打招呼。
雪洛眼睛還沁著水霧,說了句身體不適,便回了房,關緊房門。落塵本想安慰她幾句,但仔細想想感情的事,本無謂對錯,也無法安慰。
更何況,她又以什麼立場去安慰?
那晚,陸穹衣和宇文楚天似乎都很開心,把酒言歡,聊到了夜幕深沉。
他們都有些醉了,宇文楚天被雪洛扶回了房間,落塵也扶著陸穹衣去裘叔以前的房間休息。
半醉的陸穹衣忽然抓著她的手,言語間也有些語無倫次,“小塵,我的心意不必說,相信你也懂得,可你的心思,我始終猜不透你走的這段時間,我對你日思夜想,心神不寧,你可有和我一樣?”
“表哥,你喝醉了。”
“你就當我醉了吧,小塵,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不是你想託付終身的人?”
若是在昨天以前,她聽他說出這番話,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