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晴看著一臉敬謝不敏的葉青殊,再看看面色複雜的長樂公主和閆懷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一句詩: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蕭永嘉驚歎,“只聽過一次就彈成這樣!別人都說小葉探花聰明過人,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葉青程笑笑抱拳,“世子過獎了”。
蕭永嘉親暱拉住他的手,“小葉探花,你別聽你妹妹吹毛求疵,你彈的勝在意境,勝在情感,許多人彈了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只要你以後好好練,一定能趕上本世子的!”
葉青程,“……”
所以,這算是鼓勵嗎?
支其華笑道,“世子說的不錯,程哥兒的指法技巧都算不上好,只這份意境情感的確是難得的,我都聽住了”。
葉青程聽了就朝葉青殊挑眉一笑,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葉青殊撇嘴,低頭端起茶杯,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水亮的雙眼,也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緒。
這輩子,葉青程真的開朗活潑了許多,上輩子的他是絕不肯在大庭廣眾之下彈什麼醉扶歸的,更不要說當著人前這般得意洋洋的向自己“邀功”了。
也許,他的性子一直是這般的,只是上輩子,被她逼得狠了,總是一副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模樣……
278 長袖善舞
天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鉛灰色的雲層越積越厚,越壓越低,一場暴風雨近在眼前。
宣茗抬頭看看天,看著兀自掩面哽咽不能自已的燕陽郡主,有些焦急起來。
從半個時辰前,燕陽郡主發覺自己失態,宣茗問了她一句,“你想嫁給葉青程?”後,她就一直哭到現在。
其中好幾次,宣茗見她哭停了,開口試圖和她說話,沒說兩個字,她就又哭了起來,宣茗只好閉嘴。
宣茗難得的有耐心,想等自家蠢妹妹哭夠了再和她說話,不想老天的耐心卻不太夠,眼看著就要下雨了,燕陽郡主前一段日子又病了許久,宣茗可不敢叫她淋雨。
而且,支其華定然是要遣人來找他們的。
宣茗見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冷聲開口道,“我去殺了閆姑娘,你不必有顧慮!”
“不要!”
宣茗心下微松,還好還好,還沒失去理智,要殺人搶婚。
其實這樣的事,根本不應該由他這個兄長開口,只他十分清楚自家孃親對妹妹的寵愛和對葉青程的不喜,生怕永樂長公主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只得親自出馬。
燕陽郡主狠狠擦了一把眼淚,大聲喊道,“我沒有想嫁給他!”
“沒有?”
看人家彈個琴就哭成這個樣子,說沒有,誰信啊!
燕陽郡主惱羞成怒,“我說沒有就沒有!我才不要嫁人!”
燕陽郡主聲音中還帶著哽咽,卻沒有絲毫遲疑和心虛。
她沒有說謊!
宣茗對燕陽郡主十分了解,知道她此時不可能是在敷衍欺騙他,想了一會才遲疑問道,“那你剛剛哭什麼?”
燕陽郡主又羞又急,“你又不懂女兒家的事!你問什麼問!”
宣茗,“……”
女兒家的事?
女兒傢什麼事?
宣茗懵了一會,忽地靈光乍現,想起了一個可能,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耳根隱隱發燙,“那我們快回去”。
這個時候,就更不能淋雨了,表舅說,女兒家這幾天總是又古怪又暴躁,果然不錯,蠢妹妹都敢朝他吼了……
兩人到底還是淋了點雨,只這樣一來反倒掩蓋了燕陽郡主的狼狽和哭的通紅的雙眼。
宣茗先上的畫舫,低聲對葉青殊道,“燕陽有些不舒服,你帶她上去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