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茗又默了默,開口,“葉尚書說的對,論理,這是葉家的家事,我的確不該胡亂插手,只葉尚書說話卻也須謹慎”。
“我宣茗品行再好,名聲再好,也是外男,葉尚書張口閉口都是我這個外男對葉二姑娘頗多看顧,是想送葉二姑娘與我做妾麼?”
葉守義噎住,宣茗十分滿意自己簡單兩句話就將葉守義的氣勢壓了下去,淡淡掃了他一眼,“我宣茗從來不屑於說謊,葉二姑娘曾機緣巧合幫過我幾次忙,我也的確答應過她還她人情”。
“葉青榆死前,葉二姑娘的確來找過我,請我幫忙殺了葉青榆”。
葉守義呼吸猛地一粗,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悲愴之色來,果然,果然!
“如葉尚書所說,我宣茗品行尚可,葉二姑娘又與家妹是手帕交,於我亦如晚輩一般,我又豈會坐視她犯下這樣的錯來?”
“當下便佯做應下,私下卻當即就遣人去保護葉青榆,我的人當天晚上就趕到了申家鎮,不想還是去遲了一步,恰巧撞見了那西北軍的副將殺害葉青榆一事”。
“就算葉二姑娘能指使得動西北軍的副將,她也絕不可能在尋過我之後,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另尋他人”。
宣茗說著豎起右掌,“我宣茗以姓氏為誓,剛剛所言絕無半句虛言”。
葉守義呆了呆,隨即反駁道,“就算是這樣,阿殊也對榆哥兒起了殺心,榆哥兒是她親弟弟!”
宣茗,“……”
宣茗調頭看向葉青程,葉青程沉聲開口,“父親,就算是罪犯也不可能因著一個起殺心就判刑,何況阿殊不過一個養在閨中的小姑娘?”
“而且,葉家子嗣屢屢遇險,先是文貞、榆哥兒、接著便是我和蘊姐兒,現在大伯滿門幾乎全部覆滅,父親難道以為幕後之人都是阿殊?”
“父親難道就沒想過幕後有人在盯著葉家?父親單單想著要阿殊反思己過,要掰一掰阿殊的性子,難道就沒想過阿殊一個弱女子孤身在外,要是被那幕後之人盯上了”
葉青程說到這,哽了哽,撲通跪了下去,“就算父親不說,嵩明也不過就那麼大的地方,我總有一天能找到,可是我等不得了,阿殊更等不起,請父親慈悲!”
他按著剛開始二九傳來的訊息和支氏的丫鬟婆子的敘述,初步鎖定了應當是在嵩明附近。
到了嵩明,支氏的丫鬟婆子便原路折回,只能根據葉嬤嬤說的一句“要在天黑前趕到”,判斷應當離嵩明不遠,但葉守義到底將葉青殊又送到了哪,卻根本無從得知。
葉守義面上浮出動搖猶豫之色,那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小阿醜,他不得已將她送出去,是為她好。
卻從來沒想過用她的安危冒險,派去了大批的侍衛,為首的雷平做事更是十分細緻妥帖。
可事有萬一,若是真如葉青程所說,有人在背後盯著葉家,那阿殊一個人在那種荒僻的地方,豈不是最好的靶子
葉青程見葉守義動搖了,忙又道,“父親這幾天可見了母親?我剛剛去支國公府探望了母親,母親瘦的厲害”。
“見了我一直哭,一疊聲的求我將阿殊接回來,兒子寬慰許久,不想反倒惹得母親更加傷心,兒子不敢久留,退了出來”。
“身為人子,見母親如此傷悲卻無能為力,我實在”
葉青程頓住聲音,顯是情緒激動難以為繼。
葉守義這些日子又何嘗不是牽腸掛肚,只一來不敢去面對支氏,二來怕她見了他更要傷心動怒,三來也不願她見自己這番病重難看的模樣,只得忍了心中牽掛,只遣人時時去看上一眼。
葉青程見支氏傷心憔悴尚且不忍,他又何嘗忍心?
葉守義的神色越發動搖起來,宣茗開口,“嵩明?我好像聽說那邊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