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恆對何府的事知道的比自己家的還清楚,何明遠要過來的事早在他的算計之中,調整了一個最合適的表情,他就讓人把何明遠請進了府中。
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宋維恆的臉色好了很多,只不過還帶著一種常年病態的蒼白,何明遠來到會客的正廳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他溫和的笑著,周身自有一種氣度,卻並不攝人,只一眼就讓人心生好感。
「錦秋的事,多謝公子相救,不知宋公子的身體可好些了,我這次出門帶了些藥材回來,想著公子也許需要,便冒昧送過來了。」何明遠向主人家見過禮後便說明瞭自己的來意。
「何公子太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上次令尊親自過來已經讓在下不勝榮幸了,如今公子又帶了藥材過來,實在是讓在下不知如何是好了。」宋維恆言語之間完全沒有京中貴公子的高人一等,反而處處都透著謙遜,完全把自己放在何明遠同輩人的身份之上。
只這一點,便讓何明遠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他們家與宋維恆並沒有什麼利益關係,他完全不必刻意放低姿態,如此看來,這位宋公子真真是頂好的修養。這般想著,何明遠便尋了些話題與宋維恆繼續攀談起來。這一聊,何明遠便覺得自己與宋維恆真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直到看見宋維恆神色間露出疲態,他才有些依依不捨的告辭離去。
出於生意人的謹慎,何明遠向來待人客氣又疏離,但這個宋維恆卻能讓他才見一次面就交好,這一點雖然是何修榮樂見其成的,卻也有些小小的吃驚,聽著兒子用淡淡的語氣說出讚賞的話來,何修榮也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這麼想很好,為父也不是攀附權貴的人,只是這個宋維恆為父瞧著卻是個值得深交的,這般一舉兩得的事自然是不能錯過的。」
「父親想的孩兒都明白,維恆還跟孩兒說往後要常常往來,想來他也是願意和我家交好的。」至於為什麼宋維恆願意和他家交好,他們只能歸結為救了他妹妹的那一場緣分讓兩家人互相結識了,隨後又起了結交之意,因為兩家交好怎麼看都是他家佔便宜,任憑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會對自家那個才見過一次面且許了人家的小姑娘起了心思。
宋維恆說的常常往來不是客套話,他原本就打著和何家人交好的心思來接近何錦秋,如今一切都水到渠成,他自然要不遺餘力了,至於她的那個未婚夫,聽說她已經見過那個周若水了,想來心裡也不會一點都不介意吧,很快,很快阿秋就要屬於他了。
宋維恆心裡百般計較,看著自己的計劃一步步順利進行,陰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只隔了一日他就向何府遞了拜帖。
何氏父子對於宋維恆的拜訪是萬分歡迎的,只是何修榮算是長輩,有自己兒子在,他也沒有和兩個人多呆,大家客套了一番,就讓自己兒子帶著宋維恆到處逛逛。
逛逛什麼的自然是客套話,且不說何府沒有什麼別致的景兒,就他一個外男,府裡還有兩個未出嫁的姑娘,他就不好在何府瞎逛,二人就在前院隨意的走了走,最後在一處名為三分亭的亭子坐了下來。
何明遠見宋維恆對著三分亭這幾個字多看了幾眼,便問道,「看公子對這亭子的名字頗有興趣的樣子,不知是否有什麼不妥?」
亭子建在湖邊,若不是陽光正好,恐怕坐在這裡會有幾分涼意,宋維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才笑得有些隨意的說道,「哪裡有什麼不妥,只是看著這名字取得頗有幾分雅意罷了。」
說起這個,何明遠臉上的笑容就更明朗了些,「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維恆也知道我們商戶人家對習詩作文的沒有那麼看重,偏偏我那二妹妹對這方面卻是興致頗深,你看這亭子建在湖邊,旁邊又有假山垂柳的,也算是有些雅緻吧,二妹妹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整日都要拖著三妹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