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
熊曉苗嚇了一跳,二話不說,趕緊打車出門。
推開餐廳的大門,看見梅嬈女士正儀態端莊地坐在那裡,走過去,正好和離席的戴眼鏡的斯文男士點了個頭,在男士離開的位子上坐下,看著梅嬈在昏黃的燈下化得精緻的妝,熊曉苗想笑不敢笑,梅嬈拿小勺子敲咖啡杯沿,數落她:“叫你來相親,你也沒來,小姐,你想怎麼樣啊!”
熊曉苗莫名其妙,問:“什麼時候啊?”
梅嬈頭也不抬,理都不想理她:“自己看手機!”
熊曉苗拔出手機,一看,果真有好幾條簡訊躺在那裡,天啊,她一向都沒有留意簡訊的習慣,在家看看電視,收拾下房子,哪裡會注意!
一時氣短,陪笑,問道:“嘿嘿,我真沒看到;剛才相得這麼樣?”
梅嬈“哼”了一下,說:“沒感覺!”
熊曉苗樂了:“剛才那人挺好的啊,什麼叫沒感覺,感覺是可以培養的!”
梅嬈拿勺子指她:“少來這套,什麼培養啊,當拍電視劇啊,我現在都對他沒感覺了,以後要真結婚,這五十年,難道像大話西遊裡一樣,說‘吐著吐著’就有感覺了?放屁!”
熊曉苗笑死了,梅嬈這幾年都想了無數次親,換了N多個男朋友了!
梅嬈每任的男朋友都是傳奇,宿舍人都告訴她了,上任分手的原因是那人不知道什麼是哈根達斯;上上任的分手更好笑,那男的不是南京人,跑來看梅嬈,兩人去逛街,吃飯,路過南京的萊迪商場,其實就是個兩層的地下流行廣場,裝修很有格調就是,那男人說了句:“我靠,南京居然有那麼大的小商品市場!” 梅嬈二話不說,回去就和人分手了。
熊曉苗捏了捏鼻子,看梅嬈,淡淡的眼線,捲翹的睫毛,細緻的粉底,那個大學裡一開始連抹防曬霜都嫌費事的女生現在就是個精緻的女人。
她回憶梅嬈剛離去的相親物件,突然想起梅嬈大學時的男朋友。
那男生不是特帥,卻戴了眼鏡,很是斯文,確實人也是個才子,彈得一手好鋼琴,每次晚會演出都有他,還組了樂隊,風光無限,把梅嬈這個青春飛揚的女生迷得暈頭轉向,夜夜都是聽著那男孩寫的情歌入睡,夏日裡買了西瓜都是自己一半,再給他一半,切好了送去。
可聽說畢了業以後,那男生去了北京闖蕩, 而梅嬈,留在了南京,不停的相親,不停的戀愛。
熊曉苗沒有問梅嬈有沒有忘記了他,如果忘記,為何要老是找眼鏡男相親,但如果,不曾忘記,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戀愛?
熊曉苗在美國的時候也曾打電話給宿舍的其他兩人隨便聊聊,保持聯絡,一次談及大學中的趣事,宿舍的楊希不經意地說:“記得那一班的班花嗎?”熊曉苗說:“記得,怎麼了?”
女人對八卦往往都無比敏銳,楊希說:“人現在都在老家結婚了!”
熊曉苗興致勃勃,說:“真的,是和老盧嗎?”
老盧是大她們一屆的學長,當年這兩人的戀情也是轟動一時。
楊希“嗤”了一聲,說:“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兩人沒畢業時就分了,老早的事了!”
熊曉苗是沒畢業就離開的,所有的記憶都在離開之前,聽她這麼說,不由一愣,原來只有她還停留原地……
她想,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是歲月拋棄了她們,還是,她們拋棄了歲月。
所有的美好都變成了曾經。
梅嬈喝了口咖啡,低聲說:“曉苗,就這樣了,你和夏靜生最後都變成這樣,我還能相信什麼呢?”
畢了業越久就越覺得世界和想象的不大一樣,工作如此,友誼如此,戀愛更如此。
總以為世上還有這樣一對幸福的,總以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