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踢了幾腳。
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同在相國寺裡求籤,只有她一個人抽到了那支和他最匹配的鴛鴦籤?為什麼在她離開了十年之後,幾乎整個人都被這座長安城遺忘的時候,她又重新回來,並且輕而易舉的讓舒豫再次對她如此看重?為什麼十年那麼漫長的光陰,沒能將這一切發生改變?
槿華細細聽完她的講述,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麗姝姐姐,你的心意舒豫王爺他知道麼?”
麗姝一愣,搖了搖頭,“我從未對他說起過。”這種事,要她先開口麼?
槿華眼珠一轉,拉著她的手說,“我若是姐姐,就大著膽子去,當面鑼對面鼓的對舒豫王爺說明白,你仰慕他,也好歹讓他知道啊,從前那些圍著他轉的公主們也沒誰能像姐姐你一樣長情吧?十多年就喜歡他一個,光是這份心意說不準就能感動了舒豫王爺呢?”
麗姝想了想,覺得她這話說的在理,或許,舒豫會看在她的一往情深上開始接納她呢?她猶豫的說,“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向他表白?”
“對,姐姐,你看擇日不如撞日,我瞧著盛駿小王爺他是和清菡公主一起走得,那個李雲瞬又坐了舒豫王爺的馬車,他呀這時候肯定是一個人慢慢走著呢,你不如追上去,對他說個清楚啊?”槿華柔聲勸說著。
麗姝咬了咬唇,暗暗下了個決心,轉頭對她說,“今天不行,我今天羞辱李雲瞬被舒豫看到,他心裡肯定有氣,我這時候去沒什麼勝算,等到時機來了,我就按照你說的辦法去試一試。”槿華鼓勵她似的點了點頭,同時又擔憂的問,“只是那個李雲瞬她回來了,姐姐你不是又多了一個情敵麼?”
“就憑她?還是一個帶罪之身的罪犯,憑我爹的本事還能整不垮她那個只會聽老婆話的糊塗爹?哼,槿華你看著,我很快就能讓她知道和我為仇作對的下場!”麗姝姣好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陰狠的神情,連她身邊的槿華看了都覺得心頭一涼。
在烏里雅蘇臺的時候,總也穿不上這樣單薄的衣服,這會兒穿得多了,雲瞬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而且今天還為了那麼一個耍橫的少女,把母親留給自己的衣裳撕壞了,雲瞬來回撫弄著摺疊的平平整整的素色法服心裡就覺得一陣心疼。
“雲瞬,你在裡面嗎?”屋外,是王妃的聲音,她不敢耽擱,放下衣裳就跑了出來,“二孃,您有什麼吩咐?”
王妃楊氏擰著眉看了看一身妥帖的雲瞬,不明就裡的接過丫鬟遞上來的一個包裹,“這是舒豫王爺剛剛派人送過來的,說是給你的。”
雲瞬神色平靜的走過去接了過來,“勞煩二孃您親自送過來,您下次讓丫鬟吩咐一聲,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王妃柔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以後你缺什麼少什麼就對丫鬟婆子們說,誰伺候的不好了,也要告訴我,我給你做主。過去就算犯了錯事也都是過去了,別在意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那些都是給外人看的,咱們自家人,不計較這個。”她說的溫柔又貼心,臉上的笑容也那麼親熱,但她說出來的話,卻如同一把把的飛刀一樣扎進雲瞬的心頭,她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有一個被髮配邊關的娘,而她自己也還是帶罪之身。
雲瞬低著頭淺淺一笑,“二孃說的是,雲瞬記下了。”她自己都佩服自己,那個在烏里雅蘇臺的冰天雪地裡能馴服最烈的馬的她怎麼現在變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