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那道門就真的像是肉包子打狗,昨夜發生的事還沒解決,她撓了撓頭,讓青竹陪著一道進去。
守門的人見她過來笑著迎接:「駙馬您來了。」
穿過來這麼久,她已經習慣了下人的奉承,往裡走去,發覺公主府佔地頗大,古人將東張西望看成是極不規矩。她只好忍著好奇的性子,邊走邊想著。
秦若淺不在府裡,婢女道她午時就出去了。
京內局勢不明,秦若淺處於劣勢中,說白了,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著將皇帝傳給她一個女子。
就算所有的皇子都死了,還有過繼的皇嗣。
有此可見,權位懸殊,秦若淺要做的事情很多,甚至比最無權的皇子都要艱難。
等待的過程中,婢女奉了茶和果子點心,青竹也在一側坐下,挑了些果子吃著,目光露在廊下站如輕鬆的婢女,她不免驚嘆:「公主府內的婢女比國公府強了很多。」
陸思賢順著去看了一眼,想起秦若淺說起的那個故事,她的祖先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心胸籌謀與氣度都是不多見的。
她默不作聲,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人回來,著實不想再等,帶著青竹離開去摘星樓。
摘星樓內的客人比起以往多了很多,進去後,青竹抱著劍靠近陸思賢:「有人跟著我們。」
「不用在意,讓門口的管事趕出去。」陸思賢氣定神閒,朝著管事眨了眨眼。
管事在風月場所裡混跡多日,不需多言,將跟蹤的人拿大棍趕了出去。
大堂中央是也高臺,黃昏之際,舞姬在作舞,身姿婀娜,吸引不少客人圍觀。
陸思賢可算是常客,她一坐下,就有女子湊了過來,病秧子愛逛青樓,不是什麼秘密。
女子一身紅衣,嫵媚之極,楊柳細腰,伸出的雙手細膩如白雪,手間一隻金鐲,綴著紅寶石。
是個好寶貝。
望著她身上的紅衣,那抹艷麗的紅色,陸思賢神色怔忪,她無端想起秦若淺。
秦若淺同樣一身紅色,眼角眉梢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與高華氣質,青山隱霧般的朦朧,又有著傾城牡丹的教態,是眼前的女子無法比擬的,她莫名有些嫌棄,「你這身衣服很醜。」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紅衣女子不明白,低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這身是京城裡最時興的樣式,費了她不少銀錢,怎地就很醜了。
面前的少年郎唇紅齒白,顧盼生輝也不為過,見著這麼美貌的少年,她反倒愧疚起來。
男人要是美起來,真沒女人什麼事。
她自覺比不過少年郎,主動退了出去,這裡的男人那麼多,沒必要非巴著。
陸思賢看著紅影,心中登時湧起一股愁緒,也不願在摘星樓裡待著,帶著青竹一道出去了。
京城內的街道雖說繁華,可逛起來不如現代世界,馬車悠悠地走著,她看見一間繡莊,再度想起摘星樓裡的那個紅影。
秦若淺喜歡紅色。
吩咐車夫下馬,她漫步走了鋪子裡。
店家見到錦袍少年,添了幾分不常有的笑意來,「小郎君需要什麼?」
京城內開商鋪的人都很精,店內分兩樓,一樓是綢緞,二樓是成衣,他欲引著陸思賢往二樓走。
陸思賢卻不肯了,搖首道:「有麼有紅色的料子?要貴的。」
秦若淺眼光那麼挑剔,又出身宮廷,肯定看不上尋常的料子。
店家眼睛都亮了,吩咐人去後院取,將人往二樓迎,陸思賢不去,秦若淺肯定要定做的,一般的看不上。
跑腿的一股腦搬出很多來,清一色的大紅色惡,陸思賢不知該選擇哪個,喚來青竹:「哪個好?」
「不知道,不如您每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