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淺身居高位,最恨的便是禮部的人,不辦實事,就知雞蛋裡挑骨頭。
想著也不再忍,對著周文清就陰陽怪氣道:「孤方才說了誰反對就打死誰,周大人想來沒有有誤會。我同陸世子是拜過天地,祭過先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成親上還是您親自宣讀旨意,酒都喝了,這個時候反對,恐晚了些。周大人年歲大了,必然受不住打臉,您還需好好這張臉面,莫要被打了,鼻青臉腫可就失了您的威儀。」
周文清年歲大了,被這麼一擠兌,渾濁的雙眼翻成了白眼,登時暈了過去。
其他人驚呼一聲,離他近的人伸手扶住,著急忙慌地去喊太醫來。
秦若淺故作嘆息:「周大人年歲了。」
該退了,別總霸佔著禮部的位置不放。
張正會其意,向榻上掃了一眼,不疾不徐地走過去,「殿下,臣有事欲稟陛下。」
稟事?秦承宗翻了白眼,他拉著皇帝說了半個時辰的話,皇帝一個字都沒說,就像傻了一般,家常都不說話,還有力氣說政事?
他不肯離開:「張大人見外了,我在側聽著就成,也好順便伺候父皇。」
張正道:「臣沒有和殿下見外,勞殿下離開。」
秦承宗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朝臣,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了,還不明白。
等他登基後,定先除了此人。
張正一再催促下,秦承宗才不樂意地退出寢殿,五皇帝巴巴地也走出來,都不需張正趕的,唯獨秦若淺留在殿內。
秦承宗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怒氣,陰沉不定,五皇子向來不與他多話,模樣做足後,就要回府去了。
整日裡謀劃這個、謀劃那個,不累嗎?
躲在府裡看歌舞,不香嗎?
五皇子率先離開,秦承宗依舊在殿外守著,而其他五部尚書大人守著周文清,等著御醫來救命。
等周文清醒了,寢殿內的事宜也談妥,張正領著聖旨出來,令七公主監管朝政。
旨意一出,必然是滿朝震驚,自古無女子入朝堂,這道旨意一出,如何服眾。
尤其是被七公主氣暈的周文清,第一個站出來不服,張正不多話,聖旨置於他面前:「周尚書抗旨與本相關係不大,本相只負責宣讀旨意,至於你不服氣,自去找聖上說話,本相不攔著。」
其餘朝臣雖說滿心狐疑,卻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抗旨,再說七公主是皇家的人,是聖上寵大的女兒,有這樣的旨意不足為奇。
滿殿寂靜後,除周文清後,無人再反對。
唯獨秦承宗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五皇子慢悠悠地挪著腳步,不免掃他一眼,這個傻子太傻了。
七公主接觸政事後,人人都未曾在意,畢竟寵大的公主能懂什麼,知曉撲蝴蝶就不錯了,還管什麼朝政?
誰知張正將六部呈上來的奏疏都送至七公主面前,等到次日傳下去後,奏疏上的批閱穩練,一字一句都批得清楚,回復言辭嚴謹,理政之道不亞於皇帝。
朝臣震驚之餘,又令人去打探,不少人親自去試探,七公主當面批閱解惑,並不是有人代筆。
秦承宗開始有些慌了,屢次去試探秦若淺,發現阿姐並不理睬他,朝政之事遊刃有餘,不像是方入朝堂一般。
不僅他覺得不對勁,就連張正也覺得幾分怪異,七公主的雖說智勇得當,籌謀至今,從未失算,可奏疏一事如何理解?
他得不到答案,只得去問陸思賢。
自從秦若淺回來後,陸思賢就變成宅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修養生息,若不是秦若淺每晚來找她,她感覺可以恢復得更快。
張正來套話的時候,她圍爐看小說,古代的話本子也很有趣,看著就放不下來。